红狐转瞬又闭上了眼睛，身受重伤的他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了，再加上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彻底击溃了他所有的天真烂漫。

鹿離移步到院子内，见颜蔚正眼含笑意的望着她来时的方向。

鹿離轻轻提起裙摆，缓缓落座，见面前有一杯清酒，抬眸看着颜蔚道：“今日怎么想起喝酒了？”

“就是觉得今日节日特殊，理应庆祝。”

颜蔚拿起筷子，向她碗里夹了一块儿红烧肉又道：“尝尝这个，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鹿離看着那块儿色泽不错的红烧肉，拿起筷子塞进口中，味道尚可。

“好吃。”

鹿離轻轻的咀嚼着，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与颜蔚相处起来总觉得别扭，不知道该提及什么话题，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

鹿離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感觉颜蔚让她觉得越来越陌生，但出于是相依为命的感情，她一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装作之前那样与他相处。

“好吃就多吃一点，对了，今日街上可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颜蔚也察觉到鹿離不像从前那般热情，所以现在的他总是主动去找话题。

鹿離摇摇头道：“几百年了，有趣的事也不觉得有趣了。”

“这样啊……”

颜蔚垂下双眸，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此时，鹿離突然端起面前的酒杯，说道：“颜蔚，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这杯我敬你。”

颜蔚立刻也端起酒杯，双手托着，还未开口说话，就见鹿離一饮而尽。

颜蔚欲言又止的跟着喝下了杯中酒。

紧接着又说：“你与我之间不必说这些。还有，鹿離，我觉得你与从前不一样了。”

鹿離叹了口气之后，送出一抹笑容。

“哦？是吗？”

“嗯，你好像不再像从前那样天真烂漫了。不过也好，这般成熟稳重才不会被欺负。这样，我也放心。”

鹿離又垂眸笑了两声，同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快速喝下去。

接着便抿唇看向颜蔚，随之开口道：

“我曾以为这世上所有的纯真和乐观到死都不会改变。但实质上是，日子久了，看待世间的眼光总会变，或许骨子里的纯良会有所保留，但做事的态度和信念会有变化。”

鹿離历经几百年的物是人非，也活出了自己的哲理。她没有变的是初心，变的是对未来的期许。

颜蔚从鹿離的双眸中看出了迷惘和奢望，或许鹿離一直在对自己不能动情的事耿耿于怀。

她从前也和他聊过，颜蔚的想法就是老实本分，遵守神规。

其实颜蔚也是有私心，他只想让鹿離待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止乎于礼，但只要在他身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