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悦一把从自己的父亲手中拿过一块石头,道:“爹,唯一的方法就是最好的方法!咱们也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试试吧!”
公孙云涛一愣,道:“唯一的方法便是最高的方法……小子,你现在的思想境界可以啊!”
公孙悦道:“都是父亲教得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力量在肌肉之间的渐渐汇聚。他除了小时候时常玩儿蹴鞠以外,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调动过全身的力气。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世间有那么多的人哪怕将脑袋悬于腰间也不愿遵守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的道理而去习武,因为这种运用力量的感觉……太爽快了!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他这一块石头丢出去,能够将这城墙打穿出一个窟窿来的错觉!
扯步!仰身!蓄力!
投掷!
石块眨眼脱手飞去,像是一道流星一般穿透看不见的空气,一往无前的决然向城墙那头飞去!
一声脆响!
石块砸在了城墙一半的位置,无力的崩碎成几块,跌落了下来……
气氛有些寂静,公孙悦还保持着将石块儿投掷出去的动作,嘴角却微微颤抖了起来。他隐隐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是仍然不想陷入失望甚至绝望的深渊,于是对同样表情僵硬在脸上的公孙云涛说道:“刚刚手滑了,发力不太对,让我再试一次……”
再次扯步!仰身!蓄力!投掷!
果不其然!这次仅仅是刚刚出手,父子两人便都看出了这石头的飞行弧度已经远远高于了上一次!希望之火熊熊地在父子两人的眼中燃烧了起来!
然后他们亲眼看着这块儿石头坠毁在了城墙的三分之二处。
公孙云涛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了自己儿子的脑袋上:“你他娘的平日里吃的那些饭都吃到狗身上去了么!石头给我!我来!”
公孙云涛劈手夺过儿子手中的一块儿石头,并没有特别的架势,以远比自己儿子干脆利落的动作将石块儿扔了出去!
“啪!”
“爹……你这还没我第一次仍得高呢……”
“……”
公孙父子两人面面相觑,最终尽皆颓然。
“莫非是天要亡我父子二人不成?!”
公孙云涛仰天悲叹一声,满是褶皱的眼眶周围竟然渐渐湿润了。
然后他眨了眨眼,然后又揉了揉眼。接着他晃了晃已经是垂头丧气的儿子,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小子,小子,小子!你快看看!到底是我眼花了出现幻觉了,还是老天爷开眼了?!”
公孙悦只当是自己父亲有些失心疯了,随意地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然后他霍然起身。
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
他颤声道:“爹,怕是老天真的开眼了!”
只见城头之上,一根长绳甩了进来,而后渐渐下垂。
垂到了地上!
有救了!
公孙云涛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抓着自己儿子肩膀,道:“是不是……是不是咱们刚刚的石头砸到城墙上的声音,让城墙外面接应的朋友听到了?然后他们明白了我们的意思……”
公孙悦点头如小鸡啄米般兴奋道:“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爹!有救了!有救了!”
父子两人几乎是狂奔到了绳子之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两个人都缠在了绳子上。而后公孙悦使劲扯了扯绳子,绳子那边明显是有人用力,将两人向上拉了去!
公孙云涛在向上的过程中不断地在心中默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约摸五十个呼吸,终于两人被拉上了城头。上了城头的父子两人迫不及待地向城外看去,心中欢喜更盛!
是程兄弟和宋姑娘!自己人!
他们正在拼命向自己摇手!
公孙悦深吸了一口气,道:“爹,咱欠楚门主的。”
公孙云涛点了点头。
两人将腰间的绳子解开,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城头上的凸起处,然后一同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落地之后,公孙悦先拍了拍手,对程五千笑道:“程兄弟,大恩不言谢。今后有事情只管找我公孙悦!”
程五千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和彤彤不是向你们拼命摆手,让你们不要下来么?”
公孙悦和公孙云涛愣住了。
一个柱着一根木棍紧闭双目的的锦袍中年人从城墙阴影中走了出来,微微一笑,躬身道:
“在下凌家供奉,江湖人称时瞎子。奉家主之命,请四位回府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