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播报的是几日前在新城区发生的大规模原兽暴动。据了解,本次暴动由城区边缘开始,出现原兽数量约百头,波及范围五公里,暂未发现其余地区的异常状况,目前暴动已被镇压,具体情况仍在调查中……”
在夜幕褪去、日头当空之后,混『乱』之后的情景也就尽然暴『露』在阳光下。
抛开周边地区不说,这栋装修美观齐整的写字楼本身就已经伤痕累累,地面疮痍满目,中控系统和地基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当然无法再投入使用。
狼巢的人在大楼下方找到了几十具摔成肉饼的人形原兽身体。他们的神经被毁,小脑维持身体平衡的功能丧失,徒有二级种的能力却无法在空中调转身体做好下降准备,自然就和普通人跳楼无异。
只不过这恢复力是不得不服,许多人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居然还吊着一口气,队员收尸的时候被那白眼珠子瞪着都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只有一点让人不安——原兽群中没有找到最关键的“夜莺”和“侏儒”的踪迹,他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搜寻许久也一无所获,只好在第一时间拉起警戒线,将不该示人的秘密和流言的源头封锁其中。
在警戒线内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时,小竹刚接种完最后一次破伤风,在医生的建议下拿了几盒防感染的『药』回家。
但其实这都是多余的,85%的活『性』度岂是开玩笑的?看着那么深的伤口在一分钟内其实就已经完全愈合,强大的身体素质也不怕什么病菌干扰。
说到底,这些只是为那些目击者表面做戏而已。
小竹在一路上始终低着头安安静静,从那天被放上救护车开始,她便一直都是这样。
直到她站在门边,看着江桦将门关上,才默默抬起手腕看了看,受伤处还留着一道小小的疤——这个修复过程还是无法被原兽细胞提速的。
“爸爸,”她抬起头来看江桦,“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像那天一样的坏东西?”
江桦看到那双认真的眼睛,实在不知该如何撒谎,只能点头承认:“嗯。”
“是吗…”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若有所思地轻声道,“那大家好可怜。”
好可怜?江桦从来没想过她会这样去说那些阳光之下的人。她是在怜悯他们的弱小么?莫非她早就知道些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小竹也就没有再说下去。她『摸』着手上的伤疤,眼里像是有光黯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的沉默过后,她才放下了手去。
“爸爸,他们说我是怪物。”
江桦心上抖了一下。小竹在说着句话的时候心情复杂,但又好像没有带什么感情,她只是眨着那双大眼睛望着他,眼里尽是无辜。
父女间互相对视了很久,江桦才轻轻叹了一声。他没有去追究是谁说了这句话,谁说都一样,什么时候说都一样,纸是包不住火的。
对话废而言这个题目还是太难了,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搞明白这件事,结果现在还要去教小孩。
“怪物是不是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小竹看他不说话,又小声地问道。
这个说法倒还挺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