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儿背后是一个团队,团队成员又是各自失散,仅剩的一个名号就掌握在汪胖的手中。
问询的过程倒不磨人,这位胖子很快证实了自己三十年前的确曾在团队中进修,但当时只是实习生,接触不深,问起谢春儿的名字和其它成员的下落也回答得模模糊糊。
正当江桦遗憾地准备告辞另寻出路时,汪胖突然一拍脑袋,说嘴角好像听说过一面之缘的名义导师的消息,一查人还真就在城里。于是江桦顺理成章地拿到了后者的地址,还被委托了向导师问好的顺水人情。
不过…
江桦又一次抬起头,确认一番头顶的标牌,上面正正地写着“天子城军部安康医院”,如标题所示是个有军方背景的医疗组织,看来汪胖的确没扯谎。
然而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这是家精神病院!
虽然白狼以神经病作风闻名,他自认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但那好歹只是脑回路不正常,这边的人可真是脑子不正常啊!
说起来他这次要找的人是当初核心科研团队的成员,负责的部队在海外都有名声,怎么想也不该落魄到哪去。但汪胖再三确认导师的住址就在这,他也只能顺着这个说法,以假·神经病的思路来理解这些真·精神病的处境。
俗话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谢春儿最终成了那副样子,这个和她同时代的科研人员也进了这种地方,难不成科研这路走到头都得脑子出点问题?
怀揣着种种稀奇古怪的猜想,他按照汪胖给定的资料走进了医院大厅之内。里面很安静,布置像是养老院。注射了镇静剂的病人安静地睡着,自由活动者则在大厅内踱来踱去,像小学生那样念课文写作文唱歌拍手——这是精神病人的例行公事,如果不是一股成年荷尔蒙气味,他还以为自己根本就没走出两个小家伙的学校。
但如果稍微留意一下,就会发现很多细节上的问题。就比如门口保安身形比一般的政治区还要更魁梧一点,腰侧别着的也是真的电棍,警戒程度和武装部差不离。
前面说了这是一家有着军方背景的医疗院,病人当然也就都不是常人,有不少都是得了战场综合征的老兵。他们脑子出了毛病,身体却还如常,外面那种弱鸡警卫说不定能被病人撂倒一排。因此这地方卧虎藏龙,一眼看去连护士都多少练过两下。
但这样的严密戒备反而给了江桦便利,在他出示了身份证明后就一路畅通,甚至连他习惯性背在背后的狼牙刀囊都没理。一路上他躲开了几个拉着他谈自由与人生的哲学家,拒绝了一个瞅着他有王霸之相的江湖人士,最后在隔离室找到了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