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师,我想跟你了解一下更具体的情况,或者,你对她病情下一步的判断。”
“嘿,你这小伙子,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还需要继续治疗观察。这么说吧,外伤基本没大问题了,你也看到,她身上的夹板都折了。”
“那内部的伤呢,马老师?”
“这个该治疗就治疗,继续观察。”
“马老师,我也姓马,对了,我是禹南日报的记者,你看,这是我的证件……”
马天佑从包里取出自己的采访证,马医生接过看看。
“实习记者,你认识报社的胡博吗?”
“马老师,胡博是我老师,我跟他挺好的。”
“哦,老胡跟我还是哥们……这样吧,我们到办公室去聊。”
马医生带着马天佑,开了一间锁着的办公室。
等马医生坐下后,马天佑赶紧递了一根烟。
“小马,你也坐。既然你是老胡的弟子,想问什么你就问吧,能回答的我也不会避嫌。”
“马老师,是这样的,619床的安静是我同学,她的伤因我而起……”
马天佑简要讲述之后,马医生皱起了眉头。
“小老弟,你想了解什么?”
“马老师,我想了解安静她有没有希望康复,还有就是可能要花多长时间。”
“这么说吧,我倒不是想打击你,根据我的经验,包括院内专家会诊的结论,从以往病例来看,你这位同学恢复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她住院快20天了,脊髓神经的损伤,还没发现有任何好转……”
“马老师,有没有更具体的结论。”
“更具体的,这么说吧,如果说还有希望,那也是1%的希望,这种希望更多叫做奇迹,是不可思议的事件。说真的,她再住院一周左右,其实就没必要再呆在医院了。这样下去,每个月的医药费,对你们来说也是很大的负担……”
“这……”
马医生的一句话,给了马天佑一锤暴击。
虽然有过这样的预感,只是当它这样照进现实之际,仍难以让人接受。
“小老弟,看在胡博的份上,今天我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告诉你了,你也该有个决断了。本来,今天这些话,我是打算留到一星期之后,再跟619床的家属去谈的。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作为医生,我们尽力了,真的没办法了……”
“谢谢马老师,那我先走了。”
望着马天佑有些失神的离去,马医生又点了一根烟,不由摇了摇头。
医者父母心,都希望每个患者能好起来,这个小伙子撞上了这样的事,确实是运气问题。
马天佑不觉中下楼走到了医院门口,回望背后的住院部大楼,心里有些恐慌了。
想象着安静今后永远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让他有些难受,甚至揪心。
挺不错的一个女孩,生得还如此漂亮,她能接受轮椅上生活的大半生吗?
应该很难吧……
这种事,搁在任何人身上都难,何况一个爱读诗、爱听音乐的年轻女孩,一个骨子里可能有些伤春悲秋的女孩。
这特么算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