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晋源仔细一想,觉得王正道说的很对,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指挥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郝晋源立刻去接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郝晋源跟王正道汇报:“师座,是卫戍司令部打来的电话,让我们过去开会。”
王正道疑惑的说道:“唐无能要搞什么鬼,如今外围阵地基本上全部丢失,他不想办法夺回,这个时候开什么会。”
郝晋源平静的说道:“他在电话中说,要传达领袖的手谕,让所有的高级军官都过去。”
听到唐无能要传达领袖手谕,王正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郝晋源一起去卫戍司令部。
郝晋源和王正道来到卫戍司令部不久,南京的高级军官也陆续前来。
等人都到全了,唐无能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在主位上坐好,严肃的说道:“如今南京的外围阵地全部失守,各位可有什么建议。”
唐无能说完之后,马上有人开口说道:“唐司令,还能有什么建议,只能在南京城打巷战,跟日本人拼了。”
说话的人三十六七岁,不过却一脸严肃,显得有几分威严,最为醒目的是,此人的肩膀之上,有着两颗金星,显然是一位中将军官。
听到这个人的话,唐无能开口说道:“余军长,现在的局势太危险了,真要是跟日本人硬拼,恐怕会全军覆没。”
余军长讽刺的说道:“在大战爆发之前,唐司令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要与南京城共存亡,如今日本人兵临城下,某些人难道要把说出来的话收回去。”
此人之所以敢如此讽刺唐无能,因为他是常校长的嫡系,也是黄埔军校第一期的学生,叫做余良祯,也是七十四军的军长,在国民政府可谓是位高权重。
听到余良祯如此讽刺自己,唐无能心中愤怒,可知道这些黄埔学生都不是好惹的,他们在党内军内,有着大把的同学好友,并结成了一张厚厚的关系网,又因为是常校长的嫡系,任谁也奈何不得,只好故作叹气的说道:“唐某人也想死守南京,可领袖下达了命令,为了保存有生力量,让我们在事不可为之时,撤离南京。”
余良祯语气不定的说道:“真的是领袖下达命令么,”说完就用眼睛看向唐无能,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之色。
看到余良祯怀疑的目光,唐无能气的要命,可也奈何不了这些天子门生,于是从怀中拿出一份手令,然后递给余良祯,气恼的说道:“这是领袖的亲笔手令,要是余军长不相信,那就自己看看。”
余良祯连忙接过手令,然后打开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写着:“如形式不能持久之时,可相机撤退,以保存实力来日反攻。”
余良祯是常校长的学生,自然认得上面的笔迹,只好不在多言,并将手令递给与会的其他人。
等所有人看过手令之后,都没有什么话,毕竟守卫南京的几支主力部队,大部分都是常校长的嫡系,所部军官皆出自黄埔,这些人对常校长是最忠心的,哪怕心中有意见,也不会反对常校长的命令。
看到与会之人都不之吱声了,唐无能开口说道:“既然各位都没有什么意见,唐某决定,放弃南京,各部于今晚交替撤退,保留实力,以图来日反攻。”
与会之人都知道南京守不住,再加上常校长的手令,所以对于撤离南京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却没想到会如此着急,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打着一些小算盘。
这时唐无能就开始安排如何撤离,等两三个小时之后,才安排完毕。
安排完撤离的事情,唐无能便宣布散会,然后率先离开会议室。
这时参谋长周怕死已经准备妥当,看到唐无能出来,就上来汇报:“司令,属下征收了十一师和五十八师留下的船只,现在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可以随时撤离。”
唐无能眉头一皱,然后疑惑的问道:“这两只部队都是领袖的嫡系,你怎么选着征收他们的船只,再说你征收一艘就可以啊。”
周怕死无奈的说道:“司令,在南京城内留下船只的部队,全都是领袖的嫡系人马,所以属下只能选着距离我们近的,之所以征收两艘船,是因为他们的船只没有我们的大,一次只能够运输千人左右,而司令部内的工作人员以及警卫部队,一共有两千多人,属下只能征收两艘船了。”
唐无能一想,司令部的人,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嫡系,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丢下他们,反正被抢之人都是常校长的嫡系,得罪一个和得罪两个没有什么区别,现在又是保命之时,也顾不上这些,就把心一横,干脆的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外围阵地全部失守,日本人很快就要围城了,我们现在就撤离。”
如今的情况越来越危急,周怕死也想早一些离开南京,便立刻吩咐司令部内的人员收拾东西撤离,然后跟唐无能先行赶往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