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微风正好,桃花开得正盛。
万千繁花之中,一白衣男子慵懒的依枝而靠,手中拎着盛满了桃花酿的酒壶,醉眼迷蒙之间,那桃花树下似有一蓝衣女子正笑颜如花的翩翩起舞。
手中的酒壶悄然落下,顾南浔深邃的眼底渐渐涌现了一抹眷念,倾洒而出的不在是淡漠疏离的温柔,而是沾染了温暖的柔光。
“顾南浔,已经三日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救七七。”一道蕴含怒火的声音将那醉眼迷蒙中的幻影打消的一干二净。
顾南浔一记眼风扫向桃树下双手叉腰,愤怒的就快跳脚的穆瑶,眼底掠过一抹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的戾气。
“时机未到。”
什么狗屁的时机,这三日来,他总是拿这四个字搪塞她,她听都听腻了。
“那你到是告诉我,几时是时机成熟?”
“明日。”他淡淡的落下一语,倾身便落到了桃树之下。
“姑且信你一次。”她努了努嘴说道。
他冷漠的瞧了她一眼,便错身而去。
她转身望着他的背影,挤眉瞪眼的嘟囔道:“这人生的到不错,就是像块捂不热的冰块,无趣至极。”
整整四日,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沈清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蜷缩着身子窝在角落里,这几日她没怎么睡,以至于眼窝深陷,整个人亦是显得憔悴不已。
望着那一方透白的天窗,她心沉似海,已经整整四日了,难道是她赌错了吗?
失神间,却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渐渐地越来越清晰,抬眸望去,牢门之外,站着不是那个白衣男子又是谁?
“时间不多,你快点。”看守的衙役打开牢门后,不忘的提醒道。
“多谢。”顾南浔温文尔雅的说着,宽大的衣袖下却将一袋银子送进了衙差的手中。
衙差掂量了一下袋子中的银子,便心满意足的走了。
彼时,这牢房之中便只剩下沈清柚与顾南浔二人。
“叶姑娘此番模样,想必在牢中受了不少的苦,是在下来晚了。”他自责似的轻皱着眉头,那满目的关心虚假至极。
“我还以为我赌输了。”她冷眼望着他做作的模样,心中冷笑不已。
“赌?”他转了转眼珠子,极为疑惑的望着她。
“公子一开始接近我,难道不是带着目的的吗?”如今这种局势她也不跟他打马虎眼,索性便敞开了山门来说。
“还是小七聪明。”他嘴角一勾,眼底满是赞赏之色。
那日公堂上,他开口所言的一字一句皆是将祸端悉数引在她的身上,而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穆瑶,她只能全盘接下,认罪之后,他将她晾在着牢房之中,不过是想让她的心态慢慢崩溃,直至怀疑自己。
待这时,他在出现,那么他手中所持的筹码便翻了一倍。
她眉头轻蹙,对于他这个心血来潮的称呼,只觉别扭极了。
“公子还是唤我叶姑娘吧!”
他不以为意的闷声笑了笑,脚下缓步朝她而去:“既然如此,在下便开门见山了。”
她望着他只言不语,只待着他的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