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最后在一处僻静的荒湖边停下了脚步，手上的香早已燃尽，粉圆指甲内沾了薄薄的灰。湖面上躺着几支干枯败落的残荷，夜黑无月，有些应了白羽的心境。

“嗤”的一声，白羽食指弹出一道灵力，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扑棱蛾子绞了个粉碎。

白狐从阴影中现身，跪在白羽面前。

“主人。”这都见第三回了，白狐总算不再激动得发抖了。

“下次别用蛾子传讯，我害怕。”

“主人恕罪。”

白狐握拳的十指紧缩，在掌心扣下印子，面上装得毫无波澜，内心早已十八连滚捶地撞墙了。

一只白色的奶狐狸攀上了白羽的腿。

“那这样……妥当吗？”白狐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作为暗影，他不该有多余的感情，但是语气里还是藏不去小心翼翼。

小狐狸毛绒绒一团窝在白羽的脚背上，圆溜溜的眼睛露出几分懵懂，不像是白狐会有的表情。要不是小狐狸是灵力所化，白羽差点就要上手摸了。

白狐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合格的暗影是不会显露情绪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也许是主人太温柔了，他的胆子便也大了些许。

白羽却觉得这样的暗影称心多了，她不喜欢冷冰冰的机械感。

“真好，以后看到它就知道是你来了。”

白羽唇边绽开笑容，白狐的脑袋反而埋得更低了。

“在神庭之内，我们有多少人？”

“连白狐在内，共十七人。”白狐脑海中将所有人都过了一遍，“四院各有一人跻身长老，学员中有一人，神庭之城东角的灵器铺有一人，无有商会掌事一人，其余暗影并无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