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辰回到陈家村就去熟药所寻许先生。
黑蛋几个卸下竹筐便去村头找陈咏胜。
自从陈家村经历了宋旻陷害之后,陈咏胜和陈咏义抓紧时间带着村中半大小子们练拳脚,恐怕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这次得了李大人相助,若是下次没有人帮忙呢?他们不会害人却要能自保。
黑蛋几个孩子年纪还小,却有了时间也跟着去练,练好了才能保住村中人,保护父母、长辈还有辰阿姐。
苏家来人时,苏老太太正在院子里翻晒羊毛。
苏怀清身边的随从将拜帖送到苏老太太手上:“我们家大爷明日来给老太太请安。”
陈老太太颔首:“我知道了,明日我在村中等着苏家大爷。”苏怀清要来村子的消息辰丫头回来就告诉她了。
随从行了礼离开。
陈老太太将拜帖随手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继续忙碌着晒羊毛。
高氏看着陈老太太:“就是那个苏家大爷?”
陈老太太自然知晓高氏的意思,她却不愿意多说:“哪个?”
高氏伸手将粘在脸上的羊毛拂掉:“与良辰退婚的苏大爷?”
陈老太太不做声,虽说这婚约是辰丫头不要的,但苏家也是这个意思,多亏辰丫头有主意,否则还不得任由苏家和谢二欺负。
高氏看出陈老太太的不快,忙上前两步:“大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娶不到良辰是他们没有福气,明日若是他赶带人来村中闹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从前良辰在谢家,我们帮不上忙。
现在不同了,陈家村这么多人在,谁也别想再让良辰受委屈,明天我带着人在院子外候着,院子里有动静我就带着人冲进来,管他苏家有多大的本事,我们一准儿让他得不了好。”
陈老太太被说忍不住一笑:“好了,好了,人家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你们敢手不成?”
高氏听到这话却不退缩,伸手叉起腰:“有什么不敢,是他来的陈家村,又不是我们打上门的,他都不要脸面,我一个村妇怕什么?
再说了,别看苏家又几间药铺,官药局买的却是陈家村的熟药,我们陈家村可比苏家强咧,我们良辰岂能嫁去苏家?不行,不般配。”
被高氏这样一说,陈老太太彻底开怀了。
房后的常悦听到这话,盘算着要不要禀告给大爷,跟在谢大小姐身边这么久,常悦虽然没有常安聪明,却也看明白了,大爷说是盯着谢大小姐,实则就是暗中保护,大爷每次来看谢大小姐,他都看在眼里。
上次晚上,谢大小姐跌进了药材堆中,他就看到大爷紧张地走到谢大小姐身边赔不是。
“我不是有意的。”
这话说得……软绵绵,又满是懊悔。
从来没听过大爷这样说话的常悦,感觉已经自毁双耳。
现在苏家大爷要来陈家村,他得让人禀告大爷一声,免得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
常悦打发人回去禀告,自己则继续暗中护着陈家村。
在熟药所的谢良辰自然一无所知,她正与许汀真仔细商议中成药,前朝已经有丸剂、散剂、酒剂。洗剂……
但这丸剂不好做,药材用量也要刚好合适,而且熟药所的工具太过简陋,碾磨药材不够精细。
要想将这做好,还得去铁匠铺打新的家什。
许汀真看向谢良辰:“刚刚才做了熟药,为何那么着急动手试做丸剂?可以慢慢来。”
眼下的情形看起来不用着急,可谢良辰怕那场瘟疫会像前世一样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