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进了京城,从嘉慧郡主府门口经过。
队伍前的人,扯住缰绳,胯下的马登时停在了原地。
宋羡抬起头看向那府邸上的匾额。
嘉慧郡主府。
广阳王一脉留下的最后血脉?
宋羡目光登时变得更加冰冷。
宫门口站着兵部尚书、刑部尚书和几个内侍,瞧见了宋羡和杜琢的身影,几个人立即迎上来。
“皇上一直等着呢,两位大人快与我等一起进宫去吧!”
皇帝身边的内侍,仔细地打量着宋羡,镇国将军来京城时,带了两个儿子,嫡长子宋羡留在镇州暂时接手宋家军,皇上封赏宋羡时,念在北方戍务繁重,免了宋羡进京谢恩。
所以直到现在,许多人才得以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宋羡大人,大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指挥使。
内侍收回目光,只是刚刚一瞥之下,他就能发现宋羡身上的锐气,到底是年轻人,还不懂得收敛,不过这样也好,一眼就能看透,天家会喜欢。
几个人进了宫门,一路去往皇帝处理政务的春和堂。
走进殿中。
众人躬身向御座上的皇帝行礼。
杜琢跪地请罪:“皇上,臣有罪,臣管束不当酿成大祸,还请皇上责罚。”
皇帝一夜没睡,眼睛中满是红丝,再加上气色不佳,面颊上的伤疤看起来比往日更加狰狞。
皇帝站起身走到杜琢面前,伸手将杜琢搀扶起来:“你三弟现在如何?”
杜琢道:“受了伤,又呛了水,一直病着。”
说完这话杜琢语调一转:“我杜家世代戍边,不想却养出这样一个……现如今这般模样也是他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来龙去脉朕都知晓了,”皇帝伸手拍了拍杜琢的手臂,转头看向宋羡,“朕下令着刑部、大理寺,连同兵部一起查明此事,不会让你们蒙冤。”
皇帝说完重新回到御座前坐下:“当年前朝余孽联手辽人一起攻打广阳王属地,朕当时为了稳住内政没有及时出兵营救,广阳王为了保护大齐百姓,一家战死沙场。
朕始终对广阳王一脉心怀愧疚,对嘉慧郡主多有照拂,盼着将来她能延续广阳王一脉,没想到嘉慧郡主胆大包天,竟然做出这等事。”
皇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仿佛是在踌躇该不该重罚嘉慧郡主。
“皇上,”宋羡上前一步道,“微臣求皇上恩典,请皇上看在广阳王爷满门忠烈的份上……从重处置嘉慧郡主。”
皇帝听到这话,眼睛中一闪惊讶,听宋羡前半句还当是要为嘉慧郡主求情:“怎么说?”
宋羡道:“广阳王爷跟随皇上四处征战,最终又战死属地,乃是三军之榜样,广阳王的功绩,断不能因为一个旁支族人而有半点的损伤。
若是这样,着实对广阳王爷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