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反手拉住老者,“前辈可有办法弄一只活的蛊虫来?”
老者迟疑了一下,带她去了里间。
”此蛊初种之时只是虫卵,是在被种蛊者体内长成,离体即死。”
”那在什么情况下容易苏醒呢?”安阳不死心追问。
“运功或心情激动之时易醒!”
“可试过冷冻疗法?”安阳突然灵机一动。
老者也是一滞,然后就是狂喜。“不妨一试?”
说完急匆匆走出里间,安阳紧随其后。见老者已经在快速收针,看安阳看着他。“还不快去吩咐取冷水沐浴?”
安阳呆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芳芳她们就在门外候着,听到里面的吩咐,赶紧招呼人去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东方燃缓缓收功,抬步走进盛满冷水的浴桶。
其实他们的交谈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沁骨的寒凉让东方燃也忍不住皱眉,但还是忍着不适穿着单薄的裘裤缓缓坐了进去。
安阳全程没有回避,她知道这样有违男女大防,但为了亲眼看到效果如何,她选择忽略。
东方燃什么话也没说,轻轻勾了勾唇角。
老者的手一直搭在东方燃的脉门,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东方燃虽然脸色依然苍白,甚至嘴唇还有些冻得发紫,但眉心的黑色却在逐渐减退。
安阳凑到芳芳身边,芳芳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却努力忍着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安阳看着这样的芳芳,对她的不喜莫名少了很多。
“芳芳姑娘还不快去给你的燃哥哥准备温水和热茶?你就不怕他没被虫子咬死,而被冻死?”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芳芳骂了安阳一句,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安阳回到浴桶旁,”怎样了?可压制住了?”
老者脸色有了些许喜色,单手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嗯!好像压制住了!”
安阳伸手,东方燃缓缓睁开眼睛把另一只手递给她。
安阳把了一会儿脉:“可以出来了,换一桶温水吧!否则要冻出毛病了!”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意。
东方燃看了一眼老者,老者点了点头。芳芳果然不负众望,很快温水热茶都到了。
安阳看着东方燃逐渐恢复了的脸色,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只能如此了。也不知道齐王那边如何了,现在看想借机扳倒齐王怕是不行了。只能再另寻机会了。
一想到齐王居然派人刺杀司马靖,安阳就义愤填膺,手足相残,如此心狠手辣!
待东方燃彻底恢复过来,外面已经漆黑一片,由于最近外面到处是叛军,百花楼的生意极为清淡。
本来到这个时候早该车马满院,歌舞升平,但今日却只有三三两两常客悄无声息地溜进来,整栋楼都冷冷清清。
他们所在的三楼本就不对外,还是面朝北,前门进来的客人不能走到背面来。
所以背面如同贴在百花楼上的副楼一般,把墙对面的喧哗都挡得严严实实。
安阳在芳芳满眼敌意的目光中走回了后面的园子。这一次是芳芳帮她用钥匙打开的角门,她可不想再爬一次墙了。
皇城方向的打斗声就没停过,安阳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实在太累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她回到司马靖的房间,司马靖已经醒了。他看着满脸疲惫的安阳挑帘走了进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安阳单独共处一室,他多少有些小激动。
“阳儿!你刚才去哪里了?”
安阳走到他床边,他居然没有咳嗽!安阳有些惊喜。
看来这家伙命挺大,看样子比白天好了不少!
安阳蹲在他面前好奇地看着他的脸。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但呼吸似乎匀称了许多,喘的不那么厉害了!
“看来你属猫的,有九条命!”
安阳没回答他的问题,调侃道。
司马靖微微一笑,刚想再说什么,“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安阳皱眉,“你还真不禁夸!”
她伸手替他把脉。
“吃东西了吗?”这时一个小厮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煮的稀烂的肉粥。
安阳赶紧起身接过来,道了谢!小厮也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安阳试了试温度,先给司马靖喂了药,然后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他吃。
司马靖很是配合,眼睛一直盯着安阳的脸,不曾离开过。虽然中间因为咳嗽中止了几次,但还是很顺利地吃完了一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