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没休息好,顾浅困的倒头就睡。
傅筠生抬腿把被子挑过来,长臂揪着盖过胸膛,面无表情地将里面塞的衣服给踢出去,掖了掖被角,合上了眼。
万籁俱寂的夜,傅筠生是被一阵怪异的声响吵醒的,他皱眉睁开眼,那声音又没了。
他摁亮手机瞧了眼,凌晨两点五十四分。
这个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是个正常的,都已经进入梦乡,唐女士再容不下他,也不至于熬通宵来杀他。
也许是太敏感出现了幻听,傅筠生又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那声音又来,傅筠生倏地睁开眼,竖着耳朵仔细听,掀开被子循着声音下了床,一直走到衣柜前。
衣柜门没有关严,巴掌宽的距离露出顾浅的脸,她蜷缩在里面睡的香甜,牙齿磨的咯咯作响。
傅筠生的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他冷傲地踢了踢柜子,“你睡觉磨牙。”
顾浅睡的很沉,回应傅筠生的只有磨牙声。
听不见是么?傅筠生的脾气上来,丝毫不考虑顾浅会被吓着,用力地拉上柜门。
柜子门撞到边缘,在寂静的夜,这动作算是巨响,磨牙声骤停。
傅筠生胸膛起伏着,恰着腰在那里杵了几分钟,没听到顾浅再磨牙,他才冷着脸回去,掀开被子躺下继续睡。
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烦躁,莫名的烦躁。
磨牙声又响,一个鲤鱼打挺坐直,傅筠生掀开被子将双腿垂落下来,长臂撑在身体的两侧,随意地坐在床边,紧盯着密不透风的衣柜。
持续的磨牙声,让他忍无可忍,暴躁地走过去将柜门拉开,可到嘴的咆哮止住。
顾浅睡前把挂着的所有衣服扯了下来垫在身下,铺了厚厚几层,大概是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或怕自己睡的太沉被偷袭了都不知,所以用领带把自己绑成了三段莲藕。
傅筠生阴沉地盯着柜子里沉睡的女人,她穿着香槟色的真丝睡裙,乌黑长发枕的凌乱,男人的酒红色领带被她系成了抹胸,裙子的下边缘也被她用蓝色的领带绑腿扎紧。
这造型……嘴里再塞个布团就是衣柜藏娇。
“我若想要,你绑成粽子也逃不掉。”
傅筠生嘴角噙着冷笑,回应他的只有顾浅的轻鼾。
外面月光朦胧,照的她五官柔情似水,傅筠生缓缓蹲下盯着她,他们每次见面,不是斗得死去活来,就是做的精疲力尽,这样近的平静接触还是头次。
若是知道傅筠生正凝视着她,顾浅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静乖巧,甚至会连踢带踹的骂他死变|态。
“睡的那么沉,被卖了都不知道。”
他嘴上嫌弃着,手却探到顾浅胸前,“紧么?我帮你松松?”
领带跟身体是紧贴着且没空隙的,他尖酸冷笑,“绑这么紧,不怕勒死么!”
深夜里,自言自语的傅筠生像是精神分裂。
顾浅突然睁开眼睛,吓的傅筠生仓皇僵住。
“傅筠生?”
她脑子迷迷糊糊的,声音软糯。
“你磨牙吵到我了。”
傅筠生垂着眼皮,轻缓冷清地吐出一句。
顾浅恍恍惚惚地‘嗯’了声,困的睁不开眼,她不悦低声嘟囔,“真恶心,我怎么会梦到你?”
原来是发癔症,傅筠生扯了扯唇角,心情不错地笑了:“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还真是做梦。”顾浅眉头耸动,低低的声音困倦。
如果不是做梦,傅筠生怎么会对她笑,还笑的那么温柔。
“想去床上睡么?”
傅筠生心情大好,给她点福利,更多的是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天就会逐渐明朗,他跟顾浅的生活又被监控,得给人表演甜蜜热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