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玺,你要去哪里?”见温靳玺要走,徐舒雅怯弱地问,“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温靳玺心急如焚地紧捏着手机,脚步匆匆,“顾浅出事了。”
“真出事还是假出事?”徐舒雅怀疑地追问。
温靳玺顿步,目光不悦地看过来。
徐舒雅小心翼翼地说,“我的意思是顾浅会不会在试探你?上学时她就爱开这种玩笑,你还记不记得,有次咱班去郊游,你们吵了架,她谎称自己落水了,你急的鞋袜都没脱跳进去救她,不会游泳的你差点淹死,可她却根本没下水。”
温靳玺当然记得,他像个落水狗似的在水里绝望扑腾,顾浅在岸边拿着石子打水漂,捧腹大笑:“我骗你的,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其实石子划过水面的声音,跟人掉水里的声音差别很大,但那一刻,他就像个傻瓜,没犹豫就跳了下去,满脑子都是要救她。
冰冷刺骨的水泡的人打哆嗦,嘲笑声在耳边回荡,被救上来后他红着眼眶恨不得掐死顾浅。
顾浅也因这,被当时还是班长的温靳玺公报私仇,班里什么苦活累活都交给她,瘦小的女孩每天拎着两个暖水瓶穿过两个教学楼、操场、男生宿舍,然后爬四层楼梯来来回回地接开水,有次上楼手滑了,水壶掉了下去炸了,吓的她跳脚尖叫,而温靳玺抱着一摞作业本经过,只冷冷地吐了两个字,“活该!”
那些曾令他头疼抓狂想逃离的青春,如今隔着时光鲜活地浮现在脑子里,温靳玺嘴角上翘。
“顾浅怀了傅家的曾长孙,无数人围着她宠,能出什么事?不像我,无依无靠的”徐舒雅卑微到惹人怜,“清晨我又肚子疼流血了,约了产检在排队,别人产检都是丈夫陪着,靳玺,我害怕,你能不能……”
“不能。”温靳玺疏离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要拉门。
“靳玺,我们认识十年了。”你真的要对我如此绝情么?徐舒雅哽咽。
“我爱了她十年。”
一字一顿戳人心。
他终于大大方方地承认,他爱顾浅,爱了十年。
徐舒雅僵住,摔门而去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她冷漠地擦着脸上的泪,自言自语,“就那么急着给她收尸么?”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像高二那天那么炙热明媚。
“靳玺!顾浅!顾浅!我看到顾浅进了医院,教导主任也正往那边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徐舒雅慌慌张张地跑进图书馆,上气不接下气地喊。
再有一年就高考了,温靳玺的成绩是可以保送的,但顾浅的程度考二本都危险,就这她还想考北城医学院。
教室后面的墙壁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每个千纸鹤里面都写着目标大学,那些学习不怎么样已经注定高考无望的同学,故意写了北大、清华这些气派的高等学府,温靳玺怀疑顾浅也是瞎写的。
以她的程度,若想考上顶级学府的医学院,只能重新投胎,毕竟基础在那里摆着,脑子先天性的发育不足,后天努力希望也渺茫。
顾浅不服:怎么能以貌取人?俗话说,有志者事竟成。
虽然没把握让她考上北城医学院,但监督她复习,给她辅导功课,以温靳玺的能力,还是能让她跟着自己的脚步,考到同一个城市的。
为此,温靳玺给顾浅制定了学习计划,除了每天既定的学习任务外,早自习提前半小时,午休压缩半小时,晚自习延长半小时,赶来图书馆接受他的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