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顾浅话里的讥讽,秦韵心里闪过杀意,面上却笑着,“顾小姐,真会说笑,我就打一比方。”
顾浅也笑,“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我要真有你这样喜欢勾三搭四的儿媳妇,还不得气死?”
秦韵算是听出来了,只要她接话,顾浅就咬着她不放。
这样没脑子的女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学乖的。
秦韵笑着退到一旁,不再接话。
这边消停了,确定不会被误伤后,保镖才走过来。
顾浅不认识他们,还以为是秦韵带来的,但傅筠生昨天就跟他们打过交道。
那人虽恭敬,却面无表情,“少夫人,太太给你安排了新的住处,那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非常适合养胎。”
猛地一听这个称呼,顾浅有些懵,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她已经跟傅筠生扯了证,豪门都是这么称呼的。
他的架势,像是要求立即去。
顾浅用目光询问傅筠生。
“别看我,专门给你安排的,没我的份儿。”傅筠生特意往侧边挪了挪,刻意跟顾浅保持着距离,意味深长地酸道,“你怀的可是傅家宝贝的曾孙,全家人把你当眼珠子疼,事事顺着你,各种宠着你,就怕你肚里的孩子有点闪失,我算什么?活的还不如爷爷的那只宠物狗。”
“顾浅,你也别得意。”傅筠生委屈地抱着轮椅的横梁,“若不是我没了生育能力,你以为傅家会重视这仅有的曾孙么?所以去了那边,别忘了想我,我会在家等你回来。”
傅筠生的每一次肉麻,都是有预谋的。
顾浅听着他的煽情,浑身恶寒,却头脑清醒地抓住几个关键字,她肚里的孩子是傅家唯一的曾孙,傅家为了这个孩子可以向她妥协一切,唐瑰明着是送她去养胎,实际上是变相的囚禁。
秦韵早就知道,唐瑰要将顾浅送走养胎,这样她才有机会接近傅筠生。
但唐瑰没告诉她,傅筠生没生育能力了啊,他没生育能力,她就算受孕能力再强,也怀不上啊。
秦韵震惊在傅筠生抛出的信息里,久久不能回神。
唐瑰手里还握着她的离婚协议,如果不能怀上傅家的孩子,那么这份协议就会被撕毁,她那个家|暴狂丈夫又该纠缠她。
她不要再过那种地狱生活,她不要被追债。
心情复杂的秦韵,瞥了眼傅筠生那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知道傅筠生是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顾浅既然怀上了,那说明不是那场车祸造成的。
人为?她不信,傅筠生爱顾浅到做绝育手术的地步。
傅筠生的手摩挲着腕表,提想着时间不早了。
想到曼舒,顾浅摇头拒绝,“不,我不去。”
曼舒怎样了还不知,况且,她没打算生下这个孩子,去了那里,她还怎么查哥哥的死因。
“少夫人,不要让我们为难,我们只是听差办事。”那两人面面相觑,为难道。
顾浅怀着孕,他们不敢硬来,生怕伤到孩子。
顾浅大概也意识到了这点,特意挺了挺并不明显的孕肚。
肚里有娃腰杆硬,谁也奈何不了她!顾浅傲娇道,“我说了不去就不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傅筠生在哪我在哪,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末了,她弯腰揽着傅筠生的肩膀,委屈道,“老公,我不想去。”
傅筠生还在纠结那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真是逮着机会就明里暗里地骂他,他盯着顾浅那张愁眉可怜的脸,抬手攀上她的腰。
顾浅懵,干啥?
下一秒,被傅筠生拧白菜似的转进怀里抱着。
顾浅双臂紧勾着傅筠生的脖子,又软绵可怜地喊了声,“老公。”
“顾小姐,你还是去吧,你这又是流产又是被绑架的,这么衰的命格,若不找个地方养着,只怕清明时节阿生得多添一炷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