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在濒临死亡时都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顾浅卯足了劲朝傅筠生的脑袋撞去,傅筠生毫无防备被她撞的眼睛酸胀,身体歪斜。
胳膊没了束缚,顾浅手脚并用,连掀带踹的将傅筠生从她身上弄下去。
模糊的视线里,傅筠生看到顾浅爬起来,泄愤似的朝着他踢了几脚,脚脚致命,踢的他弓腰夹腿,痛的浑身痉挛。
该死!
受到奇耻大辱的傅筠生伸手去拽顾浅,颤抖的手指还没碰到她,就被顾浅抓着胳膊狠狠地朝着护栏砸去。
医院的床为了防止病人摔下去,都采用了特别坚硬的钢铁做护栏,胳膊折上去不断也得残。
傅筠生的胳膊砸下去那瞬,脸色随即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眼睛却布满红血丝,他咬牙切齿地望着顾浅,气到发抖,“你给我等着!”
却被顾浅一下子敲晕了。
傅筠生不叫了,整个房间只剩下顾浅粗沉的呼吸声。
东西从顾浅手里脱落,冷不丁的声响惊的她颤了下,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她低头看了眼是输液瓶,破碎的玻璃渣上还沾着血迹。
再看,昏死过去的傅筠生,额角也在流血。
她杀人了。
疲惫跟害怕卷席而来,像是一阵海啸冲的她站不稳。
她是气昏了头,可她没想杀人。
她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探了探傅筠生的鼻息。
有气儿,活的。
她如释重负,在房间里找到瓶生理盐水,也只找到这个而已。
用生理盐水给昏死过去的傅筠生冲了伤口,拉开被罩拽了些棉絮敷在傅筠生脑袋上,这里是医院存贮物资的地方,被褥都是干净的,被套里是消过毒的棉花。
又脱了刮破的丝|袜在他脑袋上缠了几圈,当绷带用。
确保他不会失血过多挂掉后,顾浅扒了傅筠生的衣服,穿上他的衬衫,西装围在腰间打了蝴蝶结,远看就是个西装款的女士短裙。
把脱下来的破烂裙子装好,顾浅理了理乱蓬蓬的长发,深呼吸了口,拉开门镇定离开。
只是没想到,刚出来就碰到了秦韵,只不过比起初见的精致,现在的秦韵鼻青脸肿,像是被谁揍了。
秦韵大概也没想到会碰到顾浅,四目相对,避无可避,一个比一个忐忑。
秦韵打量着顾浅这一身明显是男人衣服的打扮,狐疑地问,“你没事吧?”
说着,她就要过来推顾浅身后的门。
顾浅一把将她推开,“关你屁事!”
秦韵被推的踉跄,更加肯定顾浅是做贼心虚,这真是老天都在帮她!她讥笑着威胁,“你刚从里面出来,穿着男人的衣服,若是筠生知道了……”
没等她说完,顾浅就打断,“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不是他?”
顾浅自信地笑了笑,挺胯叉腰,指尖摩挲着西装袖扣,她注意到秦韵的眼神闪过一抹难受。
这袖扣她认得?
也许就是她送的,怪不得傅筠生不管怎么换西装,都搭配这对袖扣。
顾浅大方承认,语气却很冲,“我跟我老公,在自己家投资的医院,情不自控行下夫妻之礼,激烈了点撕坏了衣服,怎么了?现在我老公没穿衣服,秦小姐想进去看什么?”
秦韵笑的尴尬,“我只是替筠生担心。”
“担心什么?”顾浅不屑翻白眼,“有空担心别人老公,秦小姐不如担心下你自己吧,你这脸是被打劫了?还是被家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