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弟,不好意思,因为路上一些事情耽搁了,晚了两天,所以今天才到,幸亏有陈老弟提前在此安排,要不然我们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张命面色阴沉地干笑着,七月二十八晚,他终于赶到了巴陵。
陈四林一边喊着小二赶紧上菜,一边对张命笑道:“盟主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今日才二十八,明日我带盟主还有李二哥在城里好好转转,哦对,我听闻,凡是赴宴之人,要先弄到一个身份凭证,盟主不在,我也不好做主去办,正好明日可以将这些事情都办好,后日赴宴即可。”
说着陈四林又对小二喊道:“小二,一会对我们盟主还有李二哥好好讲讲如何获取凭证,我们明日就去办理了。”
李季秋在旁边,听陈四林称张命时为盟主,称呼自己时则变成了李二哥,心里恨得牙痒痒,原本暗爽的心情荡然无存。
张命摇头道:“不必了,我们明日直接去找俞氏兄弟,想必他那里什么都办妥了,临近日子才到,真是失礼了。”
陈四林眼睛在张命和李季秋之间来回转了转,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在路上耽误了。”
张命扫了李季秋一眼道:“李副盟主不知道为何今日早上才到达罗县,若不是因为罗县只开了一个城门,恐怕就错过了。”
“哦?”陈四林听得此话忙道:“我前几日遇到了一伙人,似乎是江州来的,听说在衡山丢了两匹马,更是杀上和衡山盟,那不成是李二哥的人……”
听得此话,张命脸上明显抽搐了两下,“这件事是个误会,已经解开了,李副盟主迟了是因为别的事情耽误了,若不是陈老弟想的周全,提前赶到巴陵,恐怕今晚我等真要厚着脸皮半夜去俞府求宿了。”
张命看着陈四林的黑脸,一种熟悉的腻歪感又涌上心头,陈四林没有按照他的安排在罗县等他,只是在约定的客栈留了个口信便自己走了,这本应是他非常恼怒的事情。可李季秋为了给他上眼药,比约定的时间足足晚到了两天,如若不是陈四林擅自行动,提前到了巴陵,安排好了住宿,恐怕今晚他们连一个落脚的地方的都没有,若真是半夜去俞府求宿,张命脸上又不好看。
所以陈四林的不听安排,反而保全了他张命的脸面,这就使得他不仅不能对陈四林的擅自做主发火,还要客客气气的道谢,愈加郁闷的张命灌了一大口酒,说道:“先这样吧,今天先歇息吧,明天一早我就就去俞府。”
陈四林点头道:“也好,不过有件事情要叫两位哥哥知晓,这客栈并不是我预定的。”
接着便将巴陵的全部客栈都被包了下来的事情告知了张命,“所以这些房间都是不能提前预定的,只是先到先得,住满为止,我也是给了小二好多银子,小二才给了我们三间空房,如若不然,我们只得一间。”
张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也就是说,我们三十多人,只有三间房?”
陈四林似是非常遗憾,说道:“正是。我、老七、东地,三人每人占得一间,三间房。”
李季秋在一旁皱着眉头,“我记得陈贤弟下山时候是四个人啊。”
陈四林应道:“还有一个人乃是于老弟,他不是咱们盟里的人,跟咱们不是一起的。”
张命脑中想起了那个白净的少年。
“附近别的客栈也满了吗?”
“昨日就全都满了。”
张命在心里狠狠的骂了李季秋一顿,才开口道:“罢了,三间就三间吧。”
“那好,一会让小二领着盟主去房间便是,小弟今日便先告辞了。”
张命惊讶的看着陈四林:“你不住这?”
陈四林笑了笑,说道:“于老弟在巴陵有朋友,听闻我有住宿的困境,就请我去他们那里凑合两宿,我作为客人,实在是不方便再多带人前去了,所以虽然万分不舍,但也只能与盟主暂时分开,盟主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和老七还有东地一起过来,咱们同去俞府,定不会坠了我们衡山盟的威风。”
说着便向张命还有李季秋拱手告辞,又向众衡山盟兄弟一一告辞之后,便离去了。
张命揉了揉眉间,我居然会相信他是个好东西……
次日一早,精神抖擞的陈四林早早的便来寻张命,张命眼睛发红,显是没有睡好,昨夜他强忍怒气费劲了唇舌,才从趾高气昂的小二手里以极为离谱的价格又租得两间柴房,这才勉强将众人安置下来,回房后愈寻思此事愈气,再加上跟他同房间的韩威呼噜震天,于是这一夜都未曾睡着。
陈四林见此,颇有些歉意道:“都是小弟办事不周,才惹得盟主没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