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比武时结识的,计容生等人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场景,在一个搭建的高台上,乌锤卓然而立,双手环抱在胸,台下人山人海,鼓噪起哄。
“本人乌锤,请赐教。”
话一出口引起极大的欢呼,有消息通在人群里大喊:“乌大侠可是国师的关门弟子,得意门生啊,他上了擂台,我们怎么还能上得去啊。”
这话引起了更大欢呼,众人并没有因为自己不能上台一显身手而懊恼,而是因见到了大宗师传人分外兴奋,在这片欢呼中,猥琐的于少欢爬上了高台,瞬间场面寂静,接下来就是交头接耳的私语,然后便是越来越大的嘘声……
“正因为交过这次手,我才敢说若是于兄弟比我更适合昨夜的情况。”乌锤转向于少欢继续道:“上次见面时,我对你说要出来走走,怎么样,出来后感觉如何,是不是比闭门造车要强很多。”
于少欢连连摇头,乌锤淡淡说道:“慢慢来,或许你只是不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呢。”
乌锤提点了一句,便不再继续,话锋一转,想要结束这个话题道:“曹荣破虽然在逃,但鞠养真和党兴传的授首至少可以让河北平静三个月,不知舒兄有什么打算。”
舒乐沉吟片刻,“我原打算继续追捕曹荣破等剩余四寇的,但现在听乌贤弟所言,似乎有话啊。”
乌锤点头道:“无论是六大寇,还是四大寇,都不是问题的根本,只要北方大势不变,曹荣破可以随时再找数个人来补足他们,就算是曹荣破死了,也会有张荣破、李荣破的出现。”
此话无比有理,于少欢非常赞同,曹荣破也只是别人的摆在台面上的,要知道他过去几个月都是不在河北的……
舒乐沉默不语,乌锤继续道:“舒兄或许还不知道,家师已经引兵从夏州北上了,半个月我动身来这边时,天兵已经攻破了悦拔城,现在怕是已经拿下沃野镇了吧。”
舒乐微微心惊,这一个多月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曹荣破这里,对于代国的事情基本不知,尤其是近半个月他和朱颜察觉到曹荣破等贼寇的的调动后,更是几乎与外界隔绝,所以朝廷官兵开拔北上他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呵呵,这些都是第一手消息,即便是令兄舒笪,恐怕也只是刚刚知道。”乌锤轻笑道:“舒兄现在应该赶快回去,和令兄一起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北边,守住雁门,以免卢晟狗急跳墙。”
于少欢隐隐有一种感觉,乌锤虽然面向舒乐,但这些话都是对自己说的。
过了好久,舒乐才沉声道:“乌贤弟,舒某有一件事不明白。”
乌锤点头道:“舒兄请说。”
舒乐笑了笑:“这个问题或许有些无礼,还望乌贤弟勿怪。”舒乐顿了顿:“半年前,朝廷发了讨逆诏,先是大将军师丹拜将,陈兵夏州,虎视代逆,不久后更是由国师亲自挂帅。此时天下人无不以为卢晟只是跳梁小丑,翻手即灭,我舒家更是进言河间王引兵出雁门,配合天兵,据我所知辽王燕王也都是积极响应朝廷的,可在这种情况下,国师却半年内寸步未进,生生的从夏天拖到了冬天,要知道代州是苦寒之地,冬季作战朝廷毫无优势,请问这是为什么。”
乌锤刚要开口,舒乐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乌贤弟想说什么陛下仁孝,不忍手足相残之类的官话,就不必说了。”
这确实噎到了乌锤,片刻后,乌锤才道:“那舒兄以为是什么原因。”
舒乐轻声笑笑,答道:“我与货郎帮的游子翼是好友,他曾对我说过一件事。”
见乌锤依旧面无表情,舒乐吐出了一个地名,“寸一山。”
寸一山,只三个字,不知何州何郡,是那类知道的人一听便懂,不知道的人一头雾水的地方,现在所有的人除了舒乐和乌锤,都是一头雾水,于少欢偷看旁边的拓跋凤和郜一明,见他们也都茫然不知。
乌锤听得这里突然笑道:“舒兄既然都知道了,那还问什么。”
舒乐面露讶色,“这居然是真的。”
乌锤点了点头:“是真的,乌某那日也在寸一山,呵呵,这货郎帮真是神通广大,我可以确定那日的寸一山上,人数不过五个,这五个还都是极为可靠的人,却还是被货郎帮打探到了消息。”
“可能不是货郎帮打探到的。”于少欢突然插口道:“估计是他们看到了那日上山的人,然后凭着自己的臆测填补内容,至于真假就看能不能蒙的上了。”
于少欢说话是不断地瞄着舒乐,他刚才的惊讶是真的,显然在这之前也是怀疑这件事的。
“那不知结果是……”舒乐带着无比的好奇,盯着乌锤小心地开口问道。
乌锤微微摇了摇头:“很难有结果的。”
舒乐长长的哦了一声,面上带着探听到了秘辛的满足,计容生见他们不想再多说了,连忙问道:“不知是什么事情,可否对侄儿说说。”
舒乐笑而不语,于少欢寻思了寻思,对拓跋凤说道:“拓跋姑娘,这几个月你可见过你的师祖爷爷。”
拓跋凤翻了个大白眼,“你休想在我这里听到什么。”
于少欢劝解道:“你只需说是还是不是就好了嘛,也不用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