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礼点头道:“可不是好久不见么,说起来也真巧,我马上就要回大雍了,而回去的主要目的就是去京口找你,在这提前遇见了,倒也能省下不少麻烦。”
有故事啊!朱颜原本见到二人认识,还有些惊讶,现在这份惊讶以极快的速度转为了好奇。
陆景礼见朱颜模样,淡淡的道:“朱兄可还记得我为何出来修炼。”
朱颜啊了一声,看向于少欢的眼神颇为古怪,原来这就是那个断了陆景礼剑的人。
朱厘在后面也是一惊,他也是知道这事的,心中想着自己的残剑,难不成我比陆景礼还强?不可能啊,难道是他刚刚留手了?也不可能……吧。
于少欢面带尴尬之色,两年前他还是个弟弟,那一刀也完全是运气的成分,根本无法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陆景礼。
陆景礼继续道:“正因为有这份旧情,所以刚刚听到朱晨贤弟提到了于少欢的名字,才执意要来看看,还望朱兄不要介意我的失礼。”
朱颜连连表示无妨,开口询问陆景礼的意思:“陆兄,那咱们现在……?”
陆景礼在朱颜眼中的地位极高,于少欢从未见过朱颜这个态度,连对舒乐都没有。
“朱兄是主人,自己安排便是,陆某就算是要寻仇,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于少欢这才看见陆景礼是带了两把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歉意,道:“陆兄,当年之事着实抱歉,我也是事后才从令兄那里得知了明华剑对陆兄的意义……”
“于兄不必如此,明华并非不能修复,是我自己拒绝的。”陆景礼轻轻摇头道:“陈大师说的很对,明华即便重铸了也不再是之前的那柄了,还不如以这个形态留我身边,做个念想,长个教训。”
陆景礼说着面上突然挂起凶狠之色,一如两年前于少欢初见时那样,“况且若没有这个经历,小叔又怎么会让我跟着修行了两年,这么一想,于兄还是对我有恩情的。”
小叔??陆江则……于少欢很快就明白了,能被单独提出来的陆家小叔,只有那个被所有南雍人称之为天才的陆江则。
“那想必这两年陆兄的实力一定突飞猛进咯。”于少欢听闻是陆江则授业,不知怎地突然开始期待起陆景礼接下来找的麻烦了,想着自己的长虹能不能再断一柄剑,当然前提是自己的身体问题得以解决。
陆景礼对于少欢突然变化的态度颇为满意,这才是他想看到的,若是娘娘们们的谦虚避战还有什么意思,笑道:“你与我们陆家作对的事情,我父兄不在意,那我也不在意,剩下的就只是咱们俩的事情了,嘿,小叔说他的本事不如东府,这我是不信的,现在身在异乡暂且放下,等回到大雍了,咱们再做分晓。”
“如此最好。”于少欢也算是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事他突然觉得陆景礼这个人虽然跟他兄长不是一类人,但也还不错,他乡遇故的欣喜升起来后,终于能正常的寒暄了,“陆兄怎么会在此处……”
“小叔住在河北,所以我也在河北。”陆景礼道,“不过我与朱兄倒是认识有些年岁了……”
朱颜见二人进入到了这个阶段,给朱晨使了个眼色,朱晨便道:“好了好了,客气的话我们进去再说,我刚刚已经看到人进门去布菜了,陆兄和于兄久别重逢,一会可要好好喝两杯。”
朱晨一开口,朱颜便顺势请陆景礼进屋,几人坐下后,朱颜第一个开口道:“我道是于兄的来历这么神秘,原来是东府之人。”
朱颜嘴上说的很好,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变化,他之前可是连张君夜都没听过的,对东府的了解也只是一个刀阵,所以现在不咸不淡的说出也没有多少久仰的意思。
倒是朱晨在从邵家店回来后了解了一下,知道东府是个不弱的地方,只是时日尚短,也不了解更多的东西。
于少欢点了点头:“之前由于一些原因,不得不对几位有所隐瞒,抱歉了。”
“无妨,于兄身负重任,隐秘些是应该的。”朱晨连道:“不过想来这重任该是与幽州的事情有关的吧,若是方便,还请于兄告知幽州到底发生了何事。”
在得知于少欢是南雍人后,朱晨也猜到了他说的什么去齐地这都是鬼话,见到情况不对想跑回南雍才是真的,他能跑,朱家可跑不了,所以现在朱晨格外上心。
“难不成是与应荷妧有关。”陆景礼突然插了一句。
于少欢一怔,旋即点了点头:“陆兄也知道应荷妧。”
“知道。”陆景礼答道:“我本来是打算跟小叔过完年再离开的,可是大概半个月前,小叔接到一份信,是有人邀他去助拳,对付的便是这个应荷妧,我本想一起去,可小叔不肯带我去,我一个人无事可做,便提前上路回大雍了。”
“哦?竟有此事,那陆兄为何不早些说呢。”朱晨有些着急,语气也带着责怪。
陆景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是我的原因,听小叔的描述,我以为这只是江湖上隐派的那些事,没想过跟幽州瀛洲浮阳什么的联系在一起,所以也就没提。”
说着转向于少欢道:“于兄该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吧。”
“若是对付应荷妧,那一定是薛安平写的了……”
陆景礼显然是知道薛安平这个人的,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不过朱家的三人就一头雾水了,应荷妧和薛安平这两个名字他们一个都没听过,朱晨半站起身给于少欢满上了一杯酒,举杯诚心道:“还请于兄赐教!”
于少欢本来没想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想告诉他们燕王硬起来了,可陆景礼却把话题带复杂了。
看着朱晨一脸忧心,于少欢轻叹道:“也罢,我便从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