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皱眉道:“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不确定位置?”
“对,公子查了一天,一共确定了三个可疑的地方,祖元山九成就在这三地之一。”
于少欢接道:“那何兄是什么意思,依旧行动?”
何苍回道:“公子是这么想的。”
姜且微笑道:“看来何兄已经有计划了。”
何苍点头道:“这三处,一处在城内,公子认为在这的可能性最小,风险也小,所以便由他负责,第二处在城东北的源一道,这一处由老夫带人去探,第三处在城北的码头,这一处,就要交给于少侠了。”
“何管事去源一道?”于少欢讶道:“那个地方可不太好去。”
何苍微笑道:“这点老夫有数,源一观地形复杂,即便画了地图,于少侠想要一时半会研究明白也不容易,不如老夫去方便。”
于少欢点点头,不再多说,转向码头的话题道:“刚刚何管事说码头,意思是祖元山就要被运走了?”
“很有可能。”何苍叹道:“祖元山若真在码头,那明天天亮之前一定会被押走,而今晚若只去码头一处探查,一旦没有发现又会打草惊蛇,所以才决定三地一起行动。”
姜且笑道:“既如此,何管事还不赶快把码头的情况告诉我们,天已经擦黑了,从这里倒码头还要一定时间,可别让祖元山跑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城北的码头都是徐州最繁华的地方,即便现在因为齐地三彭的关系使得这里萧条了不少,可它还是比城内的牙行要更为热闹。
于少欢近二十人来到了上次祖元山的小林子里,选了个坡处向码头看去,但见码头灯火点点,无数力工正在忙活着装船卸船。
丁涛挠头苦恼道:“不是说城内已经没多少商人了吗……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姜且回到:“影响的只是零星的小商人,像聚宝号这等大商号不仅没有影响,反而应该比过去生意更好,齐地三彭都需要资源,我觉得何三禾来徐州坐镇也有监督着商号发战争财的意思。”
“可不是么,唉,等回建康后,咱们一定好好研究研究水路,我猜测聚宝号的货一定是从走大江从咱们大雍运来的,北秦处处在打仗,运东西该是很不方便。”
“哼!”听到于少欢的话,姚冉发表了一个字的意见。
于少欢装作没听见,姚冉是死缠着过来的,本来他们十来人的人数正好,现在却一下子多了五人。
五个人中有姚冉音语诗砚三个累赘,剩下的贞罗贞琪两个还是不一定出力的人,队伍一下子变得臃肿了。
姜且抓头道:“何苍老头说,现在北上的船老大都不敢接来历不明的黑活,张冰若是想把祖元山运回去,用的一定是自己的船,所以祖元山一定在骆氏的船上,嘿,想不到两天后,咱们又转回到寻找骆氏船这里了。”
丁涛也道:“是啊,所以问题还是一样,上次说骆氏不会挂自己的标志,那这么多船哪几艘才是他们的,何苍也不说的清楚些。”
于少欢笑道:“是办黑活的黑船不会挂,骆氏是徐州的大户,是有正经生意的,挂着族徽旗帜才能少麻烦,此番运祖元山北上,知道的人很少,一路上不会有人刻意盘查,这种情况下当然是选择挂着族徽的方便了。”
姜且赞同道:“没错,那些三层四层高的大船随便一个箱子就能装下祖元山,只要别人不刻意盘查,就绝不会发现。”
丁涛道:“那咱们现在就下去?”
“不能这么下去。”姜且摇了摇头,把从徐州带来的十个人唤来,在地上画了骆氏的标志,道:“你们一会分散去,找有这些标示的船,切记不要向人打听,也不要横冲直撞,每个人分好一片地方,混进去当力巴,码头上管事的眼睛都贼得很,被看出端倪来就不好了。”
十人记下标志,应声去了,姚冉不屑道:“既然都说了人家眼睛贼,凭你的这些人,肯定瞬间就被看破了,哪还能说不露端倪。”
姜且笑道:“每天来码头打探的人不计其数,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探子,里面的管事早就麻木了,多十个人他们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说我不怕被看破,只要不让他们查出咱们的目的,感受不到咱们的威胁,就没问题。”
“咱们三个干吗?”于少欢建议道:“若要今晚上运人走,那张冰一定会来,下去碰碰运气?”
姜且连连点头:“不光是张冰,道士既然跟张冰一起把人抢了出来,就一定会派人一起押回去,要不然半路上张冰把祖元山宰了怎么办。”
丁涛笑道:“张冰不好找,那些喝酒吃肉脾气暴躁的道士却不难发现,嘿,刚才怎么不提出来,让你的人顺道看着多方便。”
“这不是没想到么。”姜且赔笑连连。
于少欢转向姚冉,“姑娘怎么说?”
姚冉哼道:“你不必管我。”
于少欢耸肩道:“不管你可以,但你不能跟着我,我们三个人晃悠就已经很显眼了,若是再加上你们五个,估计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姚冉翻了翻白眼,“我不跟着你,我也去找祖元山,哼,就凭你们这四处漏雨八面漏风的计划,一定是我们先找到这个人。”
于少欢也不在意,立刻拱手笑道:“那就祝姑娘马到成功了。”
丁涛说的很对,三人刚进码头,就看到了一位身穿杏黄色道袍的道士在殴打一个民夫,旁边的人都垂着头干自己的活,没人敢说话。
于少欢眼睛一扫,见旁边的棚子里还坐了几个灰衣道士,此刻正兴致勃勃的看着那边。
“奶奶的,小贼崽子,敢偷你道爷的钱。”杏黄衣道士边打边骂,“偷钱不说,还把爷的衣服划了个大口子,你知道道爷这身衣服多重要么?”
“小偷?”原本不想管闲事的三人互相看看,点了点头。
杏黄衣道士正打的开心,突然感觉到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人拎了起来。
丁涛呵呵笑道:“这位道兄,你是因为这个小子偷了你的钱才打他,还是因为他把你的衣服划破而你居然没有任何察觉,感觉自己丢了面子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