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跃,别以为你救过我一次,就可以用这次救命之恩绑架我。
我欠你的救命之恩早就已经还清了,还给你娘了。
说真的,意跃,就算你娘死不瞑目,都与我不相干。”
田盼烟从来都是一个冷心的人,要不是田有贵一家人和龙龙温暖了她,她的冷漠只会比现在更厉害。
这些从来都没有对她好过的人,生而不养的人,有什么理由要求她去看看她?
意跃从小就在众人的疼爱之下长大,从来只有别人顺着他捧着他的时候,他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忤逆他的话。
他可从来不会换位思考。
只见意跃把筷子一丢,筷子砸在碗上,因为冲势没能停下来,顺势掉到了地上,还打翻了他碗里的汤。
筷子是瓷筷,一掉到地上,就断成了两截。
他像个护崽的母鸡:“盼盼,你怎么说话呢!
我娘和也是你娘,她好歹对你有十月怀胎的辛苦,好歹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了。
你怎么能说她的死与你不相干?
盼盼,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没良心,你从前不是这样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啊!”
意跃说话说得太急了,有很多话都是未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说这个妹妹没有良心的,一出口,意跃就后悔了。
他来这儿到底是请妹妹回去的,不是来跟妹妹吵架的。
如今两个人都吵到这种地步,再说什么请妹妹回去的话,不就是痴人说梦吗?
“意小公子现在真是特别能耐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去到一个外人家里,蹭吃蹭喝也就罢了。
还摔断了别人的筷子,打翻了别人碗里的汤。
还骂主人没有良心?”
田盼烟连“外人”这样的词都用上了,可见有多不待见这个二愣子。
她站了起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碎片。
在他怔愣住的时候继续说:“意跃,你说你这么关心你母亲,时时事事都为了她着想。
但是她可曾有关心你过?
她手中那碗水曾经端平过了吗?
身为堂堂大家族的公子,你今日却只会说出这种刺痛人心的话。
你母亲难道不是只沉浸于失去女儿的悲痛之中,对你一直都是缺乏管教的吗?
你可曾想过,也许你娘也一点都不喜欢你?”
意跃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双手捂着头一直摇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盼盼,母亲她疼你,也一样疼我。
我们都是母亲的儿女,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母亲怎么可能对谁有偏见呢?”
田盼烟捡完碎片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可不一定。
你没见吗?
同样都是我奶奶肚子里出来的两个人,大伯就得到奶奶的疼爱,而我爹却是不受宠的那个。
这么多年来,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爹一个人做完,一个人养活了一个家。
可是我奶奶是什么态度?让我爹养着我大伯还觉得理所应当,还让我爹坐牢差点死了。
我父亲对大伯有责任吗?
没有吧?
奶奶凭什么这么做?”
这下意跃更加懵逼了:“盼盼,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人与人之间还是不一样的。
你奶奶那种人,她是只单纯疼爱你大伯一个人。
但是咱娘不一样,她既疼我也同样疼你。
你不该拿你奶奶和咱母亲作比较。”
田盼烟一脸不耐烦,饭也不吃了,只甩了一句话给他之后,去了东方元龙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