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过后,沈月珍走到被绳子捆住的曹管事面前,对方此刻遍体鳞伤,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仇视着沈月珍。
“曹管事,事已至此,你可知错?”
听到沈月珍的质问,曹管事长叹一声,“曹某人自视谋略过人,却没想到竟然栽在了你这个黄毛丫头手里!”
“曹管事,如果你们交代出幕后之人,本小姐倒可以对你从轻发落。”沈月珍循循善诱道,她总觉得这件事沈家二叔和三叔也可能掺一脚。
上辈子三人和酒楼的掌柜狼狈为奸,不知侵吞了沈家多少财产,庄里花卉运往他地私自贩卖之事想必那两人也脱不了干系。
“幕后之人,哪有什么幕后之人?”曹勇突然惊恐地说道。
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工人们所在,沈月珍沿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她眉头紧蹙,曹勇这是怎么了?
回过头来却发现曹勇猛地向一旁的大树撞去,沈月珍忙叫人拦截,可是为时已晚。
曹勇头部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有仆人得得索索去探了鼻息,却发现曹管事已然咽了气。
事情就发生在片刻之间,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曹勇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消失了。
“来人,将曹勇的尸体安顿好,将此事告知官府。”
见到这血淋淋的一幕,沈月珍并没有像一般的闺阁之女般惊恐万分,她很快冷静下来,将接下来的事妥善处理。
曾信朗不由得挑眉,他没想到多年未见,当年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女孩已经成长如斯,精明决断,遇事不惊。
柳延华也惊艳的望着沈月珍,这个女人总是能刷新他的认知。
事已至此,沈月珍知道今天继续下去也追查不出幕后之人,但曹勇的心腹之人仍在这里,机会以后总会有的。
下人们很快将曹勇的尸体裹好抬了下去,现场的血迹也清洗干净。
此时跟着曹勇闹事的人已经吓得腿软,他们不知道曹勇为何自尽,只以为沈月珍说了什么话逼迫曹管事。
他们齐齐跪下磕头,哭喊着让沈月珍不要辞退他们,这些人口口声声喊着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失去了这个活计,一家人没发过日子了。
沈月珍面露不忍,她扬声说道,“今日与曹勇为伍者扣半个月工钱,以后再发现有谁吃里扒外,损害沈家的利益,本小姐不光会报官,让他体会一下牢狱之灾,还会让他在这江洲城混不下去。”
一番话敲打下来,众人也深知这主家小姐并不是性情软弱之人,便纷纷感恩戴德。
沈月珍扫视了一下人群,“从今往后,庄里会重新制定制度,管理会比现在更加严格,有懒散惯了的若是怕自己承受不了,现在可以领了月钱离开。”
话音刚落,就有几人开始互相张望,他们最后径直看向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