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箬竹见沈月珍半天没吭声,又加大诱惑道,“若是沈氏能承办妙音娘子接风洗尘之事,我就与爹爹建议,免去沈氏五年的税务。”
听到这,沈月珍才抬起头,认真思索赵箬竹话语中的真实度。
赵箬竹见沈月珍并没有一口回绝,便知此事有门儿。
她了解沈月珍这种人,商家女最重视的不过利益二字,此事虽然风险极大,但只要好好运作,仍然是利大于弊,沈月珍从中获得的好处也是极其丰厚的。
目前就看她怎么选择了,赵箬竹并不着急,她在等着沈月珍主动开口。
沈月珍心思流转,快速的分析此事的利与弊。
沈春酒楼目前已经推出了很多改造过的宫廷菜,因为怕冒犯皇家威仪,沈月珍与厨子一次次的推陈出新,终于确定下来能够招待贵客的豪华席面。
要说接下妙音娘子接风宴的好处也有很多,比如可以趁此机会将沈春特色宴席推广到随州以外的富贵人家,还可以提升整个沈氏酒楼的档次,宴席成功后,必然会有人喜爱他们推出的新菜,到时候也能结交不少贵人。
不过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妙音娘子其人她知晓一二,尤其是这次带着贵人前来,万一有什么差错,那人是最会搬弄是非的,难保不会杀鸡儆猴,拿她顶锅。
沈月珍看了眼赵箬竹气定神闲的样子就不禁敬佩不已,本来这件事与她无关,接风宴成功与否都是赵家的事情,但这位赵小姐却将责任分担到自己身上,心机不可谓不深。
沈月珍虽然犹豫不决,但内心还是偏向于答应赵箬竹的建议,如对方所言,这件事办好了,好处绝对多于坏处。
对于一个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敢于冒险,一味的守成只适合那些家大业大的人家,她们沈氏还是太过于弱小了,如果此次能够奋力一搏,说不定就能更上一层楼。
沈月珍手中的帕子缠了一圈走一圈,赵箬竹坐在客位上,慢慢品尝着沈月珍为她准备好的糕点。
“沈小姐果然心细,连我喜爱的吃食都能掌握。”赵箬竹虽然笑着,但声音却夹杂着冷意。
沈月珍并不怵她,“赵小姐多虑了,别说是你,这随州城中多少闺阁千金,官家子弟的喜好,我们开酒楼的都是知晓一二的,不然沈氏怎么能在这么多的酒楼里脱颖而出呢!”
沈月珍的反问让局面瞬间冷凝了,空气在一刹那似乎都冻结了,包厢中的丫鬟小厮无一人敢呼吸出声来,生怕触怒了赵箬竹。
沈月珍与赵箬竹的视线又一次在空中交织,赵箬竹冷冷道,“沈小姐就不怕激怒本小姐吗,毕竟在这随州城,我赵家还是能遮一遮天的。”
“赵小姐莫要生气,沈月珍说的也是事实而已,赵小姐居于深闺自然不清楚做生意的心酸,但生意人四通八达,人们常说狡兔三窟,商人更是惜命,就算这随州的根基被挖掉,也会在其他地方东山再起,只不过费些功夫罢了!”沈月珍回道。
“狡兔三窟固然是一种本事,但天下之内莫非王土,不管这只兔子蹦跶到哪,恐怕都离不开官府的制裁吧!”赵箬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