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卖糖葫芦的在吆喝,聊天吹牛的涨红了脸,街边摊位上的小贩因地界之争而面红耳赤,祖宗上下十八代全都问候个遍。
就是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一身白衣,满头白发的道士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郑老爷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老道士说道。
小厮费力的架起郑老爷,听见有人提到老爷的名字,遂朝着声源处看去。
这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头发虽然银白,但皮肤紧致,看起来道行颇深。
“道长认识我家老爷?”小厮疑惑地问道。
老道士捋了捋胡须,开口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在寒山寺不远处的道观修行,你家老爷经常到我那里与家师研讨经文。”
说着,看了眼醉醺醺,昏迷不醒的郑老爷,拂袖而过,一阵清风徐来,小厮只觉得耳清目明,在春风楼呆的久了,脑子总是浑浑噩噩的,尤其是今天,明明自己滴酒未尽,竟然也和老爷一样有了轻微的醉意。
郑老爷微微睁开眼,已经有了神智,视线里有两个道士并排而站,笑着望向自己,郑老爷有些疑惑。
“老爷,你可算醒了,若是再不醒来,咱们就得天黑才能回府了!”小厮欣喜道。
早知道今天就带着另一个小厮一起出来了,郑老爷醉了以后,他是拖也拖不动,背也背不动,老爷还不愿意做马车和轿子,可真是难为他了。
老道士这一手可镇住了小厮,他的语气愈发恭敬地说道,“老爷,这位道长说是您的旧相识,刚才多亏了道长,他就那么轻轻一拂,你就醒来了!”
小厮手舞足蹈的形容道。
郑老爷虽然还有些疲乏,但已经完全清醒,他敲了敲额头,遂说道,“道长?”
老道士但笑不语。
“老爷,这位道长曾在寒山寺旁边的道观修行,您曾经与他师父研读道经呢!”小厮帮着解释道。
郑老爷仔细回想了一下,嗯,确实有这么回事,自己年轻时对长生之道颇感兴趣,总是到山上的道观借书听经,也是在那时遇见了她……
收拢回心思,郑老爷抱拳施礼道,“道长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啊!”
其实光看样貌,他根本就没想起来对方是谁,道观里那么多小道士,如今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许多人都抵不过光阴的流逝,蹉跎了样貌,怎么可能还与以前一样。
只是这位道长仙风道骨,让人见之难忘,他居然没有一点印象,也是怪哉!
“郑老爷,多年未见,却有大祸临头啊!”老道士一开口便震惊了两人。
郑老爷先是猛的心头一震,然后生出了浓浓的怒气,不过他到底涵养过人,压抑着怒火问道,“道长何出此言!”
小厮却没有他家老爷忍得住气了,不过也替郑老爷说出了心中所想。
“道长,我家老爷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苦如此咒他?”小厮气愤地问道。
“贫道没有诅咒郑老爷,只是我看他印堂发黑,要被奸人所害,原本那人还能忍个一两年,但最近有大事发生,那人恐要向郑老爷下毒手啊!”老道士痛心疾首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