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富康的妻子刘氏瞪了他一眼,“你这一天疑神疑鬼的,那老三还能有什么事,他整日里在赌坊里厮混,说不定这次又赌输了,欠了人家的银钱,准备跑路呢!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沈富康虽然惧怕妻子刘氏,但对于今天这件事,他没来由的觉得不对劲,总有一种感觉告诉他,必须得查个明白才行。
“你先看店,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沈富康心绪不宁,决定去一趟沈富寿的家查明情况,不然他这一整天都不会好过。
“喂,你这就走了!”刘氏抬起头,见沈富康披了一件外衣就要出门,当即就气炸了!
“你这个窝囊废,没有本事不说,老娘在家中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嫁给你以后可曾得到什么好?
为你生儿育女,吃尽了苦头,可是却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来开着一间破铺子,还没有什么客人。
你整日里不是逗猫逗狗,就是和那些混混闲聊,这生意上的事情你可操过半点心?家中的事情你可有管过?”
越说越生气,刘氏突然站起身,拿着她的一只鞋就扔了过去。
沈富康离得远,而且已经出了门,见她这样,还有围观看热闹的人们,当即觉得自己的男人自尊心受到莫大的侮辱。
于是也不管刘氏的鞋子扔到了外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不理会后面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话说沈富寿一直朝着家里走去,这里虽然不是富人区,但好歹也属于随州城数得上的宅院。
沈富寿家里就有一所二进的宅子,后院住着他们家,前院住着租客。
这所宅院可不是他自己购买的,更不是沈家祖传的,而是他成亲之时沈立鹤赠予的,不只是沈富寿,就连沈富康的宅院也是沈立鹤所赠。
因着老母亲临终前的嘱咐,沈立鹤虽然对两个弟弟的不学无术伤脑筋,但在物质上,最开始却没有让他们受委屈。
他们二人成亲所有的物品都是沈立鹤准备的,彩礼钱,房子,宴席,身为一个长子能做到的,沈立鹤已经做到了。
因此,这么多年来,虽然沈富康与沈富寿不求上进,但是依然不敢与他们大哥作对。
原因很简单,一是沈立鹤所具有的身家是三人最多的,二是一个当大哥该做的,他已经尽善尽美了。
沈富康与沈富寿一但说些什么无情无义的话,就会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指责,因此他们两个这些年都不肯太放肆。
推开了院门,就有那租客和他打招呼,沈富寿板着一张脸,耀武扬威的走进去,又来到了中间的院门。
他们家虽然不大,但是前院的房间还是租给了五家人,每个月的租金至少得有一两多银子,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就算没有人出去挣钱也够足够温饱了。
可他们家比较特殊,沈富寿好赌,他的妻子孟氏是书香门第出身,一个秀才的女儿,自小识文断字。
嫁给沈富寿以后,也是过了一番让人艳羡的日子,可是现在看来,当初真的是猪油蒙了心,被沈富寿的花言巧语所骗,落得每个月几乎都攒不下钱,还要省吃俭用的下场。
沈富寿慢悠悠的走进门,只觉得心里都敞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