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歇:“她既已逃出,为何不来找本王?也未曾回侯府报信,这又是为何?本王担心,她逃出之后是否又遇到了麻烦?”
铃儿和南云昭也不禁陷入了沉思,照理说,苏锦音逃离魔掌后,最先想到的不是回侯府就是回烈王府,然后揭穿陷害她的人的阴谋…可为何这都十数日过去了,也不见苏锦音一点踪迹呢?
南无歇看向铃儿再次确认道:“锦儿可还跟你说过其他什么?还请姑娘再仔细想想,比如…她出逃的详情。”
铃儿当下便认真回想起往日里安儿同她说的话,关于出逃的详情…
“啊!我想起来了,安儿的确跟我说过她打算如何逃出去,因为她需要我的帮忙…那夜,她让我帮她引开守在她门外的小涣,趁着会馆内众人都各在其位、四下无人之时,偷偷溜进后院,然后她会隐匿在会馆内客人的马车上,躲过众人的耳目,待客人驾车回府的路上,趁其不备,自行逃离即可。”
南云昭想了想,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四嫂若是躲在马车里,别人怎么会发现不了呢?又怎么会带她离开会馆呢?”
铃儿闻言,解释道:“自然不是光明正大地藏在马车里,安儿是打算,若马车有暗格便藏在暗格里,若是没有暗格,那便只能藏身车底了。”
南云昭有些不敢置信,看向南无歇。
“藏在车底?我没记错的话,四嫂应该是没有任何功底和内力的吧?她一介弱女子,如何能攀在车底,逃出生天呢?”
铃儿微微一笑,道:“安儿虽不会武,但也私下偷偷练过臂力,从成效来看,她说撑过一刻是不成问题的。只要马车使出会馆,无需走得太远,只要过几条街巷,出了会馆的可视范围就可以了。”
听着怎么有一丝辛酸呢?偷瞟了一眼南无歇,只见他眉头紧锁,双拳紧握,沉默不语。
须臾后,南无歇才稳了稳心神,继续问道:“可知那晚锦儿上的是何人的马车?”
铃儿无奈地摇摇头:“我当时正被一众贵族夫人拖着,在帮她引开守卫之人之后,未免引起怀疑,只能继续回去应酬…安儿最后到底是上的哪辆马车出的会馆,我当真不知。”
铃儿说完,似又有了主意,继续说道:“不过…那夜的访客记录我倒是可以找找,当时具体是哪些人的马车停在了后院可提供给王爷,接下来的,就只能请王爷自行查证了。”
如此,南无歇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有劳铃儿姑娘。”
见他如此客气模样,铃儿只会心一笑,向二人点头致意后,便起身出了房门,下楼去了。
待不见了铃儿身影,房中只剩南云昭和南无歇依旧静坐等候。
南云昭终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四嫂怎么会被人掳走了呢?何人所为?意欲何为呢?…还有,那这段时间我见到的四嫂又是谁啊?”
南无歇因为此事本就心情低落、心神不宁,这会儿听到南云昭在耳边吵吵询问个不停,更是烦得头疼…
“齐钰!”
站在南无歇身后的齐钰也是知晓整个事件的人,见自家王爷被昭王吵得不耐烦的模样以及这不善的语气,很是知情识趣地领会了自家爷的意思,上前替他挡了这‘烦人精’。
“今日王爷已经证实,这几个月来,我们所见到的王妃乃是柳相之女柳菲絮易容假扮…”
啊!???
南云昭惊得张大了嘴巴,那尺寸足以塞下一颗鸡蛋了!
不理会他惊愕的夸张表情,齐钰继续道:“经过再三查问才得知,原来王妃早在数月前便被她偷龙转凤送到了千娇阁。正因如此,王爷才追查到此。”
原来是这样!不过…
“那柳菲絮为何要这么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会有这么大能耐和胆量将堂堂王爷之妻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被别人察觉?她可有交代是否还有帮凶?…璃王?”
齐钰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脸色好像更沉了,这昭王爷说话就不能婉转点吗?干嘛往这位爷的伤口上撒盐呢?
“呃…问了,她坚称是她一人所为,璃王虽然知情,却并未参与后来的事,更不知王妃如今的去向。柳小姐如今被关押在王府,相信过不了几日,她定然会全盘托出的…至于她此番行事的目的…说是为了王爷!”
说完还不忘又偷偷瞥了一眼南无歇。
南云昭大概也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了。
“原来是四哥的桃花劫啊!可为什么遭劫的却是可怜的四嫂呢?”
某人面无表情,不予置评。
南云昭:“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发现四嫂有问题,今天又是怎么发现的?”
反正无事,干坐着也是等,南无歇难得好心,遂回答了他的疑问。
“她的错漏其实很多,只不过每次皆以受伤失忆为理由敷衍而过,有时她的语态神色又像极了失忆前的她,我便未加多疑。…只是近段时间,她的行为举止越发地让我看不明白,于是,我便让人查了查,虽未查出有何大的问题,但我却总觉事出异常,必有其因,最终还是无敌帮我证实了我的猜想。”
“无敌?”
四嫂养的那条狗?它能帮什么忙?
南无歇:“人往往会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可狗不会,我们看人靠的是眼睛,可狗…靠的是气息。无敌是锦儿从小养到大的狗,与之极为亲近,而且它还受过锦儿的特殊训练,认人对它来说小菜一碟,认它的主人更是轻而易举。自从柳菲絮假冒锦儿之后便再也没有接触过无敌,那日,我让渊儿将无敌带去了倾澜院,果然,在无敌看到她之后便狂吠不止,且躁动异常,若不是有牵引绳拉着,怕是要扑咬过去。而她也显得疏远恐惧,且极为抗拒,瞬间我便明白了自己所疑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