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要我还是要他?”
杨信霍然起身,对着一片指向他的弓弩和枪口视若无睹地吼叫着
“你们是要一个只能让你们的后代,重复你们过去那种日子的,还是要一个能够带着你们实实在在改变以后,并且让你们的子孙后代永远不再低人一等永远不再忍受饥寒的人?”
那些教徒们面面相觑。
“如今说这些有何用,跟着你出去投降?那些官军一样会杀他们!”
后边一个首领突然喊道。
杨信连头都没回,左臂一抬左手猛然间从袖口弹出,同时那柄流星锤再次闪电般『射』出,准确打在这个首领胸前,这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后面的墙壁上,紧接着杨信的左臂一抖,那颗流星锤瞬间飞回,并且连同他的左手一起重新消失在了袖子里……
“谁敢杀你们,我杀他全家!”
杨信傲然说道。
那些教徒们依然面面相觑,但手中弓弩却在垂下。
徐鸿儒给他们的梦想是虚幻的,连他们自己也知道并不真实,但杨信向他们描绘的是真实的,实实在在可以触『摸』的,谁的更有吸引力就不用说了。更何况他们很多人其实就是单纯相信徐鸿儒是神仙,那些教首都会法术,觉得这些老大们可以战无不胜,可打到现在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没有什么特别,与其说他们像神仙还不如说杨信更像。
至少他们没人能打过杨信。
他们也没本事扛着那么恐怖的大刀砍瓜切菜般杀人。
更何况如今他们也清楚自己被困,甚至粮食都开始紧张,进攻曲阜就是因为杨信吹嘘的孔家粮食堆积如山,但可惜进攻失败,一些头脑清醒的早就已经猜到自己的命运。而原本历史上,邹城其实也是因为被困之后,城内部分教徒撑不住打开城门向官军投降,最终才让官军打开邹城俘虏徐鸿儒,而沈智率领的滕县教徒南下,后来又折返巨野,但被官军合围后全军覆没,最终变成了郓城的京观。
“你为何要保这样一个昏君和一群贪官污吏?大明朝已经烂透了,已经无可救『药』,你为何要保它,为何要继续让那昏君和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不过是想还这个天下一个清明,能让老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可你为何阻挠?为何甘为朝廷鹰犬?”
徐鸿儒说道。
他也看出情况有些不妙了。
他们那些手段平日的确管用,但经过战争检验后早就玩不下去,所以这时候就得换一种方式。
要说他这个人有什么真的理想那就扯淡了。
他纯粹就是因为教徒众多,在教徒吹捧下过于膨胀,觉得自己已经有了改朝换代的实力,虽然他自己说两百万信徒有些夸张,但一声号令聚起十万大军,这个实力真的已经很令人惊叹,这还仅仅是鲁西这一带。如果不是仓促起兵,而是和王家,于弘志等人真正同时动手,至少在他自己看来真大业可成,而且事实也的确如此,原本历史上尽管王家萎了,但他和于弘志依然搅得河北山东一片大『乱』。
但可惜现在冒出个杨信。
这货居然比他还能忽悠,这就很令人郁闷了。
“为什么?”
杨信回过头带着鄙夷的笑容看着他。
“因为你不够资格,因为你还不配做这些,所以你必须死,然后给我让出路来!”
他紧接着说道。
“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能改变得了我的二十年传教?”
徐鸿儒冷笑道。
“杀了这个妖人!”
他紧接着站起身一指杨信喝道。
然而杨信前方那些弓弩手和火枪手却在犹豫着,甚至有人开始后退。
几个首领和他的亲信互相看着,紧接着开始向前。
杨信视若无睹,他依旧那么背对徐鸿儒,面朝那些普通的教徒,恍如装『逼』犯般负手而立,面带傲睨天下的微笑,很快两名最近的首领冲到跟前举刀砍落,但他依旧无视。但也就在这时候,对面几支火枪骤然喷出火焰,早就已经确定了其指向的杨信岿然不动,任凭子弹在他两旁呼啸而过,那两名攻击他的闻香教首领在子弹的撞击中倒下。
周围一片混『乱』。
“你们胆敢叛教,死后会坠入十八层地狱!”
徐鸿儒厉声喝道。
“信你的才会害怕,不信你的何须害怕?
你们是什么?
你们无非就是些骗子。
你们的极乐世界是个谎言,你们的那些法术统统是骗人的戏法,真有法术又岂会被我随意杀戮?你们不过一群凡人,靠欺骗来哄骗信徒,靠着他们交的钱过着奢侈的日子,若是真有拯救天下之心,那就不会让原本就饥荒的信徒把血汗钱交给你们!你们拿着他们原本可以活命的钱吃喝玩乐时候,难道就不觉得良心有愧?
去石佛口看看王家的家业。
几十年前王森还是个皮匠,而现在的王家富比王侯,就是信徒的血汗钱堆起王家的家业。
这就是你们的神?
记住,所有要信徒掏钱来供养的神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神不会索取,神只会赐予,要钱的神就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