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这艘船开始了急速下沉。
前方江面上阻挡着的各种船只瞬间作鸟兽散。
“我是楚王府的人,我要告你去,我是楚王府的人……”
那人悲愤地嚎叫着。
他脚下已经沉了大半的船上,那些水手纷纷抱着葫芦跳下去。
杨信连看都没看他,只是拿出腰牌举在前面,那人瞬间闭嘴,然后惊疑不定地看他……
“回去告诉楚王,这船算我孔胤植的。”
衍圣公喝道。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开路方式,与其一艘艘驱赶,还不如轰沉一艘,他们可没工夫在这里耽搁,还不知道扬州那边到底『乱』成什么样呢!既然运河走不了,那就只能在瓜洲登岸,然后再走陆路去扬州,所以对杨信的恶行他继续无视,这个恶魔的手段虽然凶残,但也的确是最有效的。
至于后果……
话说楚王府算个屁,这种老牌藩王都是习惯『性』的缩头乌龟,杨信亮出牌子就是楚王自己来了,在这里都得笑脸相迎,大明朝的藩王们对这种真正的实权派锦衣卫,只有献媚这一个选择。
否则九千岁随便给找点茬,楚王就得在王府哭。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那人已经沉进水里了,还在手下的怀抱中,不断打着自己脸向杨信道歉。
当然,杨信根本懒得看他。
随着前面的船只惊恐四散,他的两艘船迅速靠岸。
就在他们下船的同时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青袍官出了瓜洲城,很快到了他和孔胤植面前……
“下官扬州府江防同知郭湸见过衍圣公,见过杨佥事。”
他匆忙行礼说道。
“拿下!”
杨信很干脆地挥手说道。
“杨佥事,下官身犯何罪?”
郭湸后退一步说道。
“身为江防同知,坐视这里的船堵塞运路,你敢说你没罪?”
杨信冷笑道。
“杨佥事,下官职在江防,江防无患即无失职,运河堵塞也不是在下官辖区堵了的,杨佥事恐怕还不能以此归罪郭某,更何况郭某乃是文官,阁下乃是锦衣卫,就算要治罪也不是阁下来。当然,若杨佥事有驾贴,则郭某不敢逃罪,但今日杨佥事欲以欲加之罪陷害郭某,郭某好歹也是个五品同知,也不是可以任由阁下欺辱的。”
郭湸毫不示弱地说道。
他身后几个亲兵立刻上前,这些应该是他的家丁了,这年头文官在一些特殊任上都同样雇佣家丁,瓜洲江防同知是备倭的,肯定会带几个保命的亲信。
“你想拒捕?”
杨信说道。
“杨佥事,你没资格逮捕郭某,郭某谈何拒捕?”
郭湸说道,
然后下一刻杨信蓦然出现在他不足一尺外,紧接着这家伙的手就出现在他脖子上,掐着他脖子毫不客气地掼在地上,郭同知的脸一下子撞在码头石板上,瞬间在惨叫中鲜血飞溅。那几个家丁混『乱』地拔刀,但杨信身后的『荡』寇军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弩,这些家丁终究还是没敢动,眼看着杨信一下下把他们主人的脸磕在石板上……
转眼间郭同知就没声音了。
杨信这才放开手。
“扔长江里喂鱼!”
他一边擦着手上的鲜血一边说道。
后面两个『荡』寇军立刻上前,紧接着把郭同知的死尸拖走,后面的萨拉查指挥两个水手接过,直接把郭同知拖上船,然后很熟练的拿过一个链弹直接捆在他脖子上,拖到甲板边缘随手扔进滔滔江水,可怜一个正五品的扬州府江防同知就这样化作一朵水花消失了。
“郭同知疏导江上船只,不慎落水失踪,诸位难道不缅怀一下吗?”
杨信看着前面一帮寂若寒蝉的官员士绅说道。
“天理昭昭……”
一个青虫愤而怒吼。
但紧接着他的嘴就被旁边一个老头捂住了。
“犬子素来有疯病,时或发作吗,不想今日突然发作,倒是让杨佥事和衍圣公笑话了,回去老朽就把他锁起来,我瓜洲于氏一门向来懂分寸,郭同知其实就是与那些不懂事的士子同谋的,他故意坐视江上船只堵塞。”
那老头堆着满脸笑容说道。
“有病不是错,但出来吓人就不对了,吓得我还以为他要投江呢!”
杨信义正言辞地说道。
“老朽这就回去把他关起来。”
那老头赶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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