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就不缺糖。
总之杨信有足够手段确保广州的食物供应。
就在杨信恍如星宿老仙般,在贫民欢呼簇拥中走到布政使司门前时候,吴中伟和一帮文官终于出现了。
“杨都督,你好大的威风啊!”
吴中伟沉着脸喝道。
“吔,这不是王御史吗?”
杨信看着他身旁的王尊德说道。
后者尴尬一笑。
“杨都督,身为后军都督府右都督,不但公然违制乘轿,而且公然僭越乘十六抬轿,杨都督是有不臣之心吗?”
吴中伟喝道。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杨信问杨寰。
“回叔父,朝廷制度武官非特许不得乘轿,文官乘轿最多四抬,不过叔父这不是帷轿,亦非肩舆,只是一张太师椅而已,无论多少人抬着,它都是一张随便拿来的太师椅。侄儿见叔父为国『操』劳,身心俱疲,故此命人抬着这张太师椅送叔父至广州,若有人颠倒是非蓄意诬陷,侄儿愿担其责!”
杨寰义正言辞地说道。
“以后注意点影响,咱们还是要保持低调!”
杨都督说道。
“杨都督是把这广州阖城官员当傻子吗?”
吴中伟冷笑道。
杨信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这个老东西是谁?”
他问道。
“老夫广东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吴中伟。”
吴中伟傲然回答。
杨都督把手向旁边一伸,他侄子心领神会地打开一个小匣子,然后从里面拿出几张纸,杨都督接过看了看……
“据广东通倭案嫌犯,前布政使司参议署理海巡道徐从珂供述,广东左布政使吴中伟勾结在倭商人李旦,颜思齐等人,私通倭酋德川秀忠,并欲使倭军泛海南下以为内应,攻取广东以其为南越王。虽其言疑点颇多,未可尽信,然事关重大不可忽视,故此先行逮捕以待圣旨,来人,把吴布政使铐起来,送到澳门临时监狱等候圣旨。”
杨信正气凛然地说道。
杨寰一招手,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
“杨都督……”
王尊德义正言辞地喝道。
“王御史,你有什么意见吗?”
杨都督说道。
王御史瞬间泄了气。
“那个,那个,吴布政使染了时疫,恐受不了牢狱之苦。”
他讪讪说道。
“这个容易,杨某也不是要让他死在监狱,只是防止出现意外,让他在监狱等着圣旨而已,既然有病就让他家准备两万两保释金,只要把保释金交了,就用不着进监狱,可以在家等候圣旨,不过不能逃跑,至于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大胆说出来,放心,我们锦衣卫是最通情达理的。”
杨信笑着说道。
其他几个官员全都低着头闭嘴了。
这个『奸』臣逾制就逾制吧,大家装什么也没看见就行。
虽说杨信肯定做不到凭那些纯属虚构的供词给他们安上通倭罪名,但问题是这里天高皇帝远,他就是把人抓进监狱,等京城那边的结果过来也得最少一个月后。这一个月里要是不交保释金赎出,那进了监狱以这些大员们的身子骨,恐怕是撑不过去的,如果京城再拖一下就不只一个月了,在监狱里可就是任他宰割了。
大员们可都是熟悉监狱里基本『操』作的。
更何况澳门那里的监狱,一到夏天恐怕不用动刑也撑不了几天。
除非掏保释金。
为了点意气之争,完全不值得损失几万两。
“哈哈,这就是衮衮诸公啊!”
杨信嚣张地笑着。
那些官员们继续装什么都没听到。
至于吴布政使此时已经被铐起,他也同样充满失望和悲哀的看着这些家伙,在他注视的目光中,包括李叔元在内的官员们把头低得更低了。
“走!”
杨信得意地说道。
然后他的十六抬肩舆,不对,应该是十六抬太师椅,径直对着衮衮诸公们走了过去,衮衮诸公们默默后退,站在布政使司门前,看着他的队伍昂然走过,然后是仿佛无穷无尽的贫民洪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