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现在的杨家,对于北方士绅和阉党官员们来说,俨然就是一个毒瘤。
可这个南北一致仇恨的毒瘤,却始终在不断增大,甚至根本看不到除掉的可能『性』。
这个毒瘤后面是皇帝啊。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然后一个栋梁接着哀叹。
“你们就这样哀叹有何用?赶紧想个办法啊!”
顾锡畴忍无可忍地怒道。
然后一帮栋梁面面相觑……
他们又齐声哀叹。
真没办法了,就是无计可施了。
暗杀已经完全被忽略,玛的斑鸠铳都打不死,难不成真搞一门红夷大炮架起来等哪天给他一炮?衮衮诸公们倒是想,可问题是实际『操』作难度太大,除非杨信不想活了,否则他们真没办法把大炮架到可以准确攻击他的距离,而且传闻他的鼻子比狗都灵敏,隔着几十丈都能闻到火『药』味。
政斗毫无意义。
他的确罪恶累累,随随便便找死罪都能找出一堆。
可皇帝不管啊,他那些罪行都是给皇帝增加银子的,皇帝才不会管,什么栽赃陷害杀人放火随他便。
之前好不容易靠着他有点膨胀,加上因张嫣儿子出生与客氏关系破裂,用贿赂客氏忍着恶心吹捧这个女人进谗言,眼看着开始有点效果了,谁知道杨信随随便便扔出个什么蒸汽机,就一下子再次成了皇帝最宠信的男人。话说历史上那些好美『色』的皇帝有之,好男『色』的也有之,喜欢开疆拓土的有之,剥人脸皮看人跳舞的奇葩也出过,被一个蒸汽机『迷』倒的皇帝真的几千年独一份。
他喜欢蒸汽机,那衮衮诸公就真没办法了。
“诸位,信王……”
陈仁锡欲言又止。
“此事就别再说了,咱们终究还得守住这臣节,有些事想想可以,做还是绝对不能做的。”
顾锡畴说道。
陈仁锡很无奈地闭上嘴。
其他人也没有接这个话题的,这件事太刺激,不敢,而且一旦这样做成功当然不用说了,可万一失败那就不是一死了,弄不好是要诛九族的,而且一旦这样做那大义就到杨信手中了,除非天启意外猝死,否则他们根本不敢,话说这时候他们真得很想仰天长叹一身……
他怎么就不落水呢?
说实在的,一帮翰林们也就这水平了。
“照我说干脆跟他拼了,正好贺世贤在京营,他与杨信不是一伙的,曹文诏夺了他的沈阳总兵,他正因此对杨信不满,干脆让他以京营为国锄『奸』。”
上一科榜眼方逢年站起来很是激动地说道。
陈仁锡鄙视地看着他。
“贺世贤带着京营为国锄『奸』?京营第一个把他绑了送给杨信。”
原本历史上的探花说道。
方逢年想了想,不由得长叹一声。
他的确无言以对,现在京营对杨都督拥护的程度,恐怕还得超过对天启,毕竟杨家这些年一直在控制粮价,之所以京城粮价始终维持在一两以下,一超出紧接着就回落,全都是杨家在后面压制,京营的军户当然拥护杨都督。贺世贤的确被调到京营当副将,他也的确对杨信不满,毕竟夺了他沈阳总兵的曹文诏是杨信亲信,把他赶到京营当区区一个副将的孙传庭也是杨信推荐。
但是,让他去跟杨信拼命?
他傻啊,他只要继续抱紧九千岁的大腿,用不了多久就能去大同当总兵。
就在这时候,他们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众人一起转头,就看见御史黄尊素走了进来,而在黄尊素身后跟着几个年轻士子。
“来之,你何时进京?”
方逢年意外地说道。
黄尊素身后其中一个他认识,是浙江秀水人吴昌时,复社主要成员,最初复社的发起者之一,不过另外几个他就不认识了。
吴昌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看里面的众人。
“诸位,想锄『奸』否?”
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