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汪秘书,只好又给这个动不动要威胁行家法的家伙,赶紧炮制了一份可以算公开谋反的奏折,拒绝接受天启的大赦诏书。
至于原因……
皇城长安左门上。
“兄弟们,我们的血不能白流!”
杨信挥舞着手臂高喊。
在他面前是列阵的五万大军,其中包括两万南京新军,三万整编后的前大同军,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名称,一个很响亮的名称,而且不仅仅是他们,以前的忠勇军和『荡』寇军统统改了这个新名称。
“自大同军谋逆叛『乱』,多少无辜兄弟死于战场?
无锡之战双方阵亡数千。
南京之战双方阵亡近万。
更不用说之前在浙江的一系列交战死亡更多,这里面无论是大同军还是官军,都是被无辜卷入,他们原本都过着平静的日子,跟父母妻儿在一起其乐融融,但却因为一些人的野心,变成了疆场上的枯骨。他们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的妻儿从此失去依靠,他们的兄弟姐妹为之哭泣,这一切都是他们,都是这些『乱』臣贼子造成的。”
杨信指着前面跪倒的十几个大同军被俘将领说道。
这都是受伤失去价值的。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
下面士兵一片吼声。
“那就杀了他们,就地枪决!”
杨信喊道。
后面一排燧发短枪手迅速拔出枪走到这些祭旗的家伙身后,将枪口顶着他们脑袋扣动扳机,伴随着枪声的响起,一具具死尸坠落城墙下。
士兵们一片欢呼。
“但这就够了吗?
他们只是其中一少部分,甚至他们都不是真正元凶,真正元凶是那些在后面支持他们的士绅,是他们鼓动起许都这些人。
是他们!
是他!”
杨信继续吼道。
然后水太凉被拖了过来。
杨都督的计划落空了,钱谦益没法去挖鸟粪了,他的腿上被李自成戳了一大枪,因为像这种俘虏很难得到真正救治,那些军医也就是随随便便给他包起来拉倒,毕竟酒精也是很宝贵的。结果水太凉的伤口最终毫无悬念地感染,虽说没要了他命,但军医已经确定得给他锯了,只剩下一条腿的他肯定没法去挖鸟粪,所以现在只能废物利用了。
紧接着他就被按在了城墙上。
这时候的水太凉风度全无,拖着条废腿奄奄一息地倒在那里,因为高烧都快『迷』糊了,茫然地看着下面的人山人海。
然后杀了他的喊声如海啸响起。
“就地枪决!”
杨信喊道。
紧接着李自成走过去,拎着短枪顶在水太凉脑袋上,伴随着下面的欢呼声扣动扳机,水太凉本来就半躺的身体立刻倒下,然后李自成抬脚将死尸踢落城墙。
“但这还不够!
因为在苏州,在徽州,在浙江,这样的士绅还有无数,那些枉死的冤魂们正在召唤我们,要我们去为他们报仇,我们要把这些罪魁祸首全部揪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为死去的兄弟偿命。
抄没他们的家产。
分了他们的地。
让他们的血在我们面前流淌!”
杨信继续。
“南下!”
“打土豪分田地!”
……
那些前大同军士兵激动地吼叫着。
他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说其他的都是虚的,赶紧杀回老家打土豪分田地才是实实在在的,趁着刚刚出正月,用两三个月扫『荡』浙江还不耽误『插』稻子,到秋天就能享受分田地后的好日子了。
至于能不能在两三个月内扫『荡』浙江……
那个不用怀疑。
这些士兵很清楚自己杀回老家后喊出打土豪分田地的结果,基本上就是摧枯拉朽,只要打过徽州这个阻碍进入浙江,后面根本没有能够阻挡他们的。大同军总共十二个军,七个都在这儿,另外五个在苏州和湖州,徽州那个是重新编的,而浙江本地一个没有,之前他们北上时候就根本没想过防御什么的。
可以说过了徽州在鱼梁坝坐上船直下建德,三百三十里水路唱着山歌大漂流。
然后分兵去扫『荡』各地就行了。
“但有人不准啊!”
杨信吼道。
不得不说他现在也是极尽煽动之能事了。
“朝中的『奸』臣和那些士绅一伙,内阁首辅孙承宗和那些『奸』臣一伙,南京兵部尚书商周祚和那些『奸』臣一伙,他们蒙蔽圣听,哄骗陛下,哄陛下下诏赦免了这些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