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他们已经在盼郎醉乡里连着比斗了小乘教法中心的《长阿含经》禅定实修、《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的如何精妙高明、《妙法莲华经》如何被称为成佛妙法,还有《大方广佛华严经》中蕴藏的大根器。
今天,他们则决定用通俗易懂的《百喻经》比上一比,有时越简单越显而易见的,越是非常难完全阐明其道理,就像谁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又有几人可说出为何等于二的道理。
看来,他们开的不是无遮辩论大会,因为这里已经不准别的客人进入了,盼郎醉乡的女人们被空难僧人告知必须一个个打扮得越花枝招展越好,而且要使出浑身的本事来,越可以勾起人心之欲越好,这样,他们的比斗里就加上了“定力”一项,谁又知明知佛理的四人会不会是和多闻第一的最差阿难一样抗拒不了女色诱惑呢。
这时,头陀僧空难还给他们的比斗添了一个趣,他自己亲手抚琴,让这里的神女们在自己的美曲里轻欢歌曼妙舞。
开始了,首先挑战的是如仇,坐在那里道:“常平,‘杀儿取环’里的那个父亲竟因为怕强盗抢走儿子耳朵上的金环,就把自己亲儿子的头砍了下来。”
他说着,还用手做出了砍头的动作,一掌挥了过去,虽没伤及到常平的皮肉,却隔空使得其领口的衣物划开了一条长口子,“回头想安回去又不可能了。哼哼,因小而失大,以致作下了不可挽回的大孽。你为了世间的小小名利,而欺世盗名地妄立邪说,还用什么‘佛魔’二字标榜自己,难道不怕这大罪恶会招致无穷殃累吗?”
“佛魔”常平并没在意自己领口上那如刀锋划过的痕迹,“‘欺世盗名’?嘿嘿,这世间岂可是用来欺的?这名声又是容易盗来的吗?如仇僧兄你说什么我是妄立邪说。”
“难道不是吗?你非说自己是为了修佛才入的魔道,不曾修佛先修魔。那不是邪说又是什么?”如仇更是凶狠地道。
“难道如仇僧兄不曾听闻过,有人执念修佛,最终却是修佛不成反成魔。”“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要修魔不成反成佛?”“成佛岂有反成的道理?只知佛而不知魔,又如何得知自己终是成佛还是成魔,唯恐到时成魔却自认成佛,不但害己还要害人,那才可被称之为大罪恶呢。”
这时,常平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针线,不用去看也不用摸索,随手用从下往上的手法就缝上了衣领上的口子,“有人分不清,只道是佛与魔天壤之别判若云泥。其实,虽佛在上而魔在下,有时却还没有这一线之隔。无论是修魔是修佛,都要先分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