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完之后,演“金鱼”的艺人就带着场中所有的艺人们一齐给看客们鞠了一躬。
掌声和笑声自是不用多说了,要属高挑女子那边最是响亮。
班子里的人这个时候自是过来收钱了。
周围的鞑靼老百姓们几乎全都掏钱给他们,富裕的多给,不富裕的少给。
反正收钱的艺人一边点头示谢一边收着鞑靼钱币,一圈走下来钱币摞得都冒尖了。
这一边的高挑女子也正想掏钱给他们,倒是先见到了一些总爱扫别人兴致的一伙人,把别人都推搡开进到了场子里。
其他鞑靼老百姓一见是他们,是躲的躲走的走。
这一伙人都是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鞑靼壮汉,再看他们的神情,一个个都跟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要账似的,一副账主子的样子好像就从来没改过。
为首的一个冲着场子里的艺人们气势汹汹地问了一句鞑靼话。
这时,有一个汉人模样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一头的散发最是惹眼,就好像老道刚还俗打散了发髻,“你们这里谁说了算?谁是班主?”他是懂鞑靼话的,应该是把那个鞑靼人说的话给翻译过来了。
那个演金鱼的艺人这时仍是一副金鱼脸孔,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如此,笑着冲还俗老道道:“有什么事吗?跟我说吧。”
还俗老道看了看他,道:“你们到这里来卖艺,知道规矩吗?”
“哟,我们这初来乍到的,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就劳烦您告诉我们一声儿吧。”“好,那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要想在我们豹大爷的地盘儿上混口饭吃,就得先把好处拿来,要不然,你们就甭想有好日子过,趁早从豹大爷的地头儿上滚出去。”“看您这话说的,我们又不是土豆儿,说滚就滚呀?”“欸!我可告诉你,少跟我这儿耍嘴皮子,惹恼了我们豹大爷,你就是想滚也得被我们踢着踹着滚出去。”“得得得,怨我多嘴了。瞧您这一口一个‘豹大爷’的,到底还是个汉人,你这个当侄子的挺知道孝顺你这位豹大爷的。”“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让豹大爷……”“我说这位汉人弟兄,要孝顺回家孝顺去,跑到外面来你孝顺给谁看呀?生怕我们不知道你是个孝子呀?”
这话说完,班子里其他的艺人们登时就笑了起来。
那个还俗中年老道的脸上可就是破门帘子挂不住了,回头冲着那些鞑靼壮汉躬着身说了几句鞑靼话。
那为首的鞑靼人一听,登时就暴跳如雷起来,把那个还俗老道给扒拉到了旁边,攥着拳头走到了金鱼艺人的跟前,一把就薅住了他衣领,好似就要给扔出去。
那高挑女子见之不公,即刻四指并拢,拇指伸展,腕节屈向手心,飞身过来使出了“龙爪手”的功夫,先来了一招“抚琴式”,一手龙爪按对方的肘关节,另一手抓对方的腕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