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泰却不理他，把头偏过去，盯着前方的贺长霄直追，三队马队紧紧相随，前后争斗数次，贺长霄的队伍终于逐渐落入下风，疲态尽显。

在这一望无垠的荒原中，他逃他追，只要合适，没有人能够躲过荒原人的追杀，他们与他们的战马是天生的战友。

贺长霄最终还是被布尔泰与肖侃追上了，功劳并非是肖侃的，而是那些骑射了得的蛮族骑兵的。

贺长霄捂着肩膀的伤口，血渍早已尽染了他的甲胄和战袍，这一路行来，他亲眼目睹的无数曾与他亲密无间的战友死在荒芜的漠原上，而此时作为失败者的他，甚至连为他们敛尸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他的第一次出征。

如果他没有出征，而是领着这些年轻人躲在云阳军镇里花天酒地，他们本不会死在这里的，他们是云阳王二王子的护卫，是一群优秀的，精锐的，忠心的年轻战士，他们在未来可能成为将领，成为统领一军的参将，大将，元帅，但现在，却因为他贺长霄的失误，永远的埋葬在了异地他乡。

战争是残酷的，并非儿戏。

生活在海晏河清，一辈子处在贵族顶层的贺长霄此时终于领会到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他同时又知道，这世上并非只有他一个天才。

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隐隐堵住他最后退路方向的肖侃，目中绽出光芒。

这家伙也是天才。

所以因此，他此时还未必是必败的时刻。

“肖兄！事到如今，我们再合作一遭怎么说？”

肖侃看着他，没有说话。

布尔泰却悄悄拉起马绳，不让自己的破绽的马腹侧部露给肖侃，在她看来，肖侃此人的表现已经称得上是反复无常了。

“你说，你要拯救苍狼荒原，好！我作为云阳王二王子，答应你这个要求！”

“呵，你说我就信？”肖侃看着他说道，“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所以，你若真要帮我，可以，你过来，我不杀你。”

贺长霄却不理他，继续转头对布尔泰说道：“那么你呢，布尔泰姑娘，你有想过拿下我之后，该如何与肖兄分配么？是把我切成两段，一人一半，还是怎么说？”

贺长霄故作无奈的摊了摊手：“总该想出个方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