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这这些‘小蚂蚁’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完全看不懂啊,老郑你知道吗?”孙宝权揉着眼睛问道。
“我只知道是齿轮的测量数据,但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我肚子里这点墨水,您应该知道的。”郑德举苦笑一声,如实回答。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沈洁咬着牙寻思一会儿道,“机会难得,不管怎样,先原封不动地抄一遍再说!”
“等一等。”这时郑德举突然开口,“厂长,这样不好吧?”
孙宝权和沈洁同时看向郑德举,露出奇怪的眼神。
“老郑,你怎么了?”
“我……我只是觉得,这东西不属于咱们,抄下来有些不讲究……”
孙宝权也有些脸红,摇了摇头道:“我也知道不好,但咱厂子的形势你知道,最大的财神爷都快没了,我必须抓住一切机会啊!再说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红星,你以为红星厂都是好人?去年那王朝阳用一份过期的工艺流程图从我这骗走一台车床,这事你忘了?”
“这事……”
郑德举咬了咬牙,他怎么可能忘,那台床子就是从他车间里搬走的。不过跟眼前这事比起来,郑德举总觉得属于两码事,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所以老郑,你我都不要有心里负担,咱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厂子,为了这一百多号人有饭吃!”孙宝权道。
“那好,我没问题了!”郑德举点点头道。
第二天一大早,王朝阳和张苗苗离开红星,前往三河机械。坐在副驾驶的张苗苗,怀里抱着一个暖水袋,一路没怎么说话,脸色有些焦虑。
“还难受吗?”王朝阳问道。
“我……你!”张苗苗脸红了一下,然后道,“我在担心我那记录数据的本子!”
“担心什么,孙宝权他们还能把本子给吃了?”王朝阳笑道。
“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那些数据可是咱们的心血,若被他们抄了去怎么办?”张苗苗快生气了。
“那些都是原始数据,他们抄去又能怎么样?”王朝阳仍然是一脸云淡风轻。
听完王朝阳的话,张苗苗一愣。
那个本子上虽然记录着数据,但都是最原始的数据,真正的作用是总结和推导的依据,而推导的过程并不是简单加减,或者求平均数,按照王朝阳所说的,需要用到最小二乘法。
最小二乘法是近似值耦合的一种算法,算法比较复杂,张苗苗也是在王朝阳的指导下才学会的,而三河机械中,有人会用最小二乘法吗?
想到这里,张苗苗的神情逐渐轻松起来。扭头时发现王朝阳正对着自己笑,女孩儿顿时哼道:“开车,注意看路!”
抵达三河机械后,王朝阳和张苗苗直接前往车间,崭新的一天工作开始了。郑德强第一时间把记录数据的本子还给张苗苗。
“郑主任办事果然靠谱!你可不知道,这丫头担心一宿呢,生怕这‘宝贝疙瘩’有闪失!”王朝阳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