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时已经晚上七点多,张苗苗照例打了一盆热水泡脚,然后冲一杯红糖水,然后坐在窗边发呆。
顺着窗户可以看到办公室的位置,竟然亮着灯?
办公室是她和王朝阳共用的,这个点那家伙在干嘛?
带着疑问,张苗苗擦干脚,重新穿好棉衣,裹好围脖,离开宿舍。走到办公室门外时,张苗苗故意放轻脚步,轻轻推门进去。这家伙大半夜不回家,张苗苗很好奇他在干什么。
王朝阳正趴在桌上正在写着什么,很专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屋,甚至连张苗苗走到背后也没发现。
他没发现,张苗苗也不出声,此时张苗苗已经能看到王朝阳写的东西。
那是一张图,有横纵坐标,纵坐标是温度,横坐标下面写着符号,但张苗苗却看不出是什么。在横纵坐标的范围内,王朝阳已经画出一些折线,折线的拐点上标记处一些符号,张苗苗仍然看不懂。
王朝阳的笔一直没停,往纸上写着文字和一些字符,偶尔需要想一想再写,但却一直没发现后背有人。
张苗苗起初是故意不让王朝阳知道,但后面却被王朝阳所画的东西吸引,她通过文字信息得知,那似乎跟钢铁的热处理有关,隐隐有某种规律,张苗苗努力去寻找规律,却偏偏不得要领,就这样张苗苗不知不觉陷入深思之中。
于是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办公室里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个人都没出声,只听到铅笔在纸上“哗哗”的写字声。
“哦!我知道了!”某一刻,张苗苗突然开口。
这突然冒出的声音,把王朝阳吓得向后仰去,椅子飞出,王朝阳整个人躺在地上,脸上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苗苗?!你这是要吓死我吗……”
“额……对不起。”张苗苗很真诚地道歉。她真不是故意的。
“啊……我的腰,腰部以下怎么没有知觉了?该不是瘫痪了吧?”王朝阳大声道。
“啊不会吧?怎么会瘫痪呢,一点知觉也没有吗?”张苗苗慌了。
“是啊,完全没有知觉,完了完了,我真瘫了,以后怎么办啊!”王朝阳表情极为痛苦。
张苗苗说起来只是一个二十多岁姑娘,哪遇过这种事情,直接吓哭了,一边哭一边跟王朝阳道歉。
见女孩越哭越厉害,王朝阳急忙站起来道:“别哭别哭,跟你开玩笑的,我没事的!”
张苗苗擦干泪水,看着好端端站在对面的王朝阳,气得直跳脚:“王朝阳,你太过分了,再也不理你了!”
王朝阳也知道玩笑开得有些大,费了好多口舌赔礼道歉,最后只好转移话题,问道:“你大半夜地不睡觉,跑办公室来干啥?”
张苗苗仍然气呼呼地,道:“你又在干嘛?”
王朝阳道:“我在画铁碳相图。”
张苗苗看了眼桌上的图,道:“这张图叫铁碳相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