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被对方目光看穿的感觉,葛庆历如芒在背,他窘迫地说道:“好吧,想必传闻你也说你也听过,这次海山从国外回来,其实带着一个生意过来,他弄了一批精密测量仪器,成本价是十三万一台,打算增加一些利润卖给国内企业,这原本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没想到红星厂弄出光斑尺来,而且价格只要一万块钱。这样一来他那批货就卖不出去了,他会赔钱的。”
听到这里,刘芬明教授突然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脸上带着极为厌恶的表情:“葛庆历啊葛庆历,这种话你有脸在我面前说吗?你原来好歹也是一个大学教授,是这个行业的知名学者,现在为了区区万八块钱跟我低三下四,我现在瞧不起你!好了不要再说了,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不。芬明,你误解我了。”葛庆历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他嚯得站起来,走到刘芬明教授身旁。
“你应该了解我,为了区区万八块钱,我不会来找你。我现在所考虑的是海山的前途啊!咱俩没有儿子,我一直以来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但如果这件事情被弄砸,他的前途就
彻底毁了。”
“我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前途,我豁出自己老脸不要,也要跟你求个情!”
刘芬明教授沉默了。
她听得出来,葛庆利说的都是实话,欧海山的为人如何暂且不讨论,但葛庆历和欧海山的师徒之情,甚至近乎父子之情,这份情谊还是值得被人尊重的。
一个学生的前途被毁了,做老师的冒着老脸不要过来说情,这个举动还是值得令人尊重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芬明更是性情中人。她脸色稍缓,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葛庆历静静看着她。
沉默持续片刻,刘芬明开口道:“我理解你的师徒之情。你所有的行为都都可以鄙视,但至少这个行为,还算是个爷们儿!但我却没法答应你,原因很简单,要卖光斑尺的人不是我,给光斑尺指定价的人也不是我,而是红星厂的王朝阳。”
“那王朝阳在哪,我跟他谈!”葛庆历道。
“要跟他谈,你那可有的等了。现在王朝阳出名了,学校里的学生们把他当成偶像,现在请他去讲课了。说起来,这事还是拜你所赐,当初要不是你们这群大人物脑残发联合声
明,逼迫王朝阳只能绝地反击,触底反弹,他的名声还不会这么大。呵呵呵,现在的可倒好,学校里的学生把他当英雄供着,背地里怎么说他你知道吗?他们说王朝阳不畏权威,孤身为真理奋斗的斗士!”
“王朝阳那个年轻人确实不俗。”葛庆历颔首道。
“何止是不俗,依我看王朝阳比你那位爱徒强了好几百倍。”刘芬明道。
“咱们就别对比这些了,告诉我在哪能见到王朝阳,我想跟他谈一谈。”葛庆历道。
“在学校做讲座呢,我说过了!”刘芬明道。
…
这个时候的王朝阳确实在学校。
这段时间的经历,只能说用神奇来形容。
最开始是刘芬明教授在报纸上发表一则声明,谈及了光板尺和红星厂,这对于大多数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紧跟着葛庆利为首的一群行业大佬发表联合声明,专门针对光斑尺做出评论,这导致刘芬明教授的名声一落千丈,连带着红星场也受到负面影响。
但紧跟着,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局势开始触底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