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昂娜无法辨驳,因为同样作为设计工作者,她也知道娄新慈的推论极具说服力。她看过娄新慈的计算和推论过程,找不出任何一点错误,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完全无法反驳娄新慈的观点。
然而娄新慈却遭到了导师的批评。
他们的导师,甚至没有多看一遍,便直接撕碎了娄新慈的计算文件,还声称娄新慈的计算存在严重错误!
娄新慈不服,便质问导师。如果他使用的方法不对,那么正确的方法是什么?
导师没有正面回答娄新慈的问题,而是把娄新慈狠狠地批评一顿,他批评娄新慈学术不精以及罔顾大局。娄新慈仍然不服气,继续质问导师,学术不精和罔顾大局这两个词到底指什么意思?
他们的导师仍然没有回答娄新慈的问题,而是说出一番让娄新慈至今都无法释怀的话。
那位一向受人尊敬的导师发了极大的脾气,并用极具歧视色彩的话,评判娄新慈存在典型的亚洲人思维模式,他认为娄新慈的眼界狭隘,学术不精,且毫无变通能力!
而随后面对娄新慈持续的质问,那位导师甚至开始使用具有威胁的语言,说娄新慈如必须放弃当前想法,并且绝对不可以对外人透露,不然的话他有能力让娄新慈的学业就此终止。
娄新慈愤怒了!
他没有向他的导师屈服,而是对外公布了他推论,这引起了当时业内很多专家的关注,同时也影响了当时桥梁项目的进度。
而紧跟着发生了一件,令娄新慈终身难忘的事情。
他的导师向外界散布说,娄新慈跟桥梁建造方的竞争对手有利益往来,收受过巨额款项,所以才不惜编造谣言,影响社会舆论。
警方顺理成章地介入此事,并且在娄新慈的公寓里找出一张莫名其妙的汇款证明。
看着那张巨额汇款证明,证明娄新慈彻底心凉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最终娄新慈,在监狱里度过了接下来的一年零三个月。
刑满之后,娄新慈仍然不打算妥协,而是向法院提起诉讼,但是却因为国籍问题遭到拒绝。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娄新慈过得非常艰辛,一来他被开除学籍,二来因为舆论的关系他无法找到工作,毫无收入来源,过上了吃着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最后,在穷困潦倒之下,他只能选择回国。
从入狱开始,一直到他决定回国,他自始至终都再没有见到过他的导师,也没有见到过费昂娜。
在只言片语的回忆过后,娄新慈和费昂娜同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