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阳听得一愣,心道这女人又突然发什么疯?
费昂娜用手指点着那份刚刚对她来说等同救命稻草的文件,厉色道:“我承认,这份文件对我们的确很重要,甚至能够救我们的命。但是你们直到到现在才亮出这份文件,恐怕是蓄谋已久的!”
王朝阳有点跟不上费昂娜的脑回路,听到这话更加疑惑:这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费昂娜眯着眼睛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一脸懵的王朝阳和张苗苗身上,接着说道:“这份文件所阐述的解决方案中,是利用有限元理论,对桥梁结构进行的受力分析。这种分析的计算量是天文数字的,恐怕至少要用掉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份弥补方案你们很早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你们偏偏捏在手里当作秘密武器,直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惨败的时候,你们才拿出这把残忍的匕首,打算在我们的心上狠狠刺上一刀!你们不但要置我们于死地,还要毁掉我们所有的自尊和自信!何其惨无人道!”
说完这一番话费昂娜凛冽的目光盯着王朝阳,冷冷笑了一声说:“你和娄新慈一样歹毒,你们的行为是极其可耻的。所以在我们在我面前不要再自作伟大,你们才是最卑鄙无耻的人!”
看着费昂娜怒火攻心的样子,王朝阳反倒轻轻笑了起来,他并没有着急跟费昂娜辩驳什么,而是就那么神态轻松地坐在原处,一根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费昂娜继续用杀人一样的目光盯着对方,质问道:“被我拆穿了虚伪的面具,已经开始无地自容了吗?”
王朝阳轻轻侧头对张苗苗说:“苗苗,你来给这位费昂娜女士解释一下吧。正好借这个机会,你还可以练练你的英语。”
张苗苗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用略带生涩的英文解释说,这份文件是他们在几天之前才开始准备的。使用的计算方法的确是有限元,计算量也的确是天文数量级的。这些都没错,不过另一个确凿的事实是,他们确实仅仅用了几天就完成了计算,并得出了这份弥补方案。
费昂娜丝毫不新,继续用冷漠的目光盯着张苗苗,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你也承认你们用的是有限元分析,计算量庞大无比,但同时你又说在短短几天内就完成了这些计算。说出这种自相矛盾漏洞百出的理由,你就不觉得害羞吗?”
张苗苗并不擅长跟人争辩,所以费昂娜这样毫不客气地斥责,顿时令张苗苗小脸通红,她急忙磕磕绊绊地解释说:“虽然计算量看着十分惊人,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必须消耗很多时间。因为即便是天文级别的计算量,还是可以从中找到许多规矩规律的。经过简化,在几天之内完成计算,确实是有可行的。”
费昂娜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的目光盯着张苗苗,充满了侵略感,看那架势似乎不像是一个即将身败名裂的人,反而如同斥责晚辈一样的语气说道:“你以为在座的只有你一个是专家吗?你也不看看你对面这些人,哪个人的学术成果不高于你?若论有限元理论,我们中的所有人,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比你精通!天文数量级的计算量到底意味什么?我们非常清楚,你着急为娄新慈辩解,也该提前打好草稿吧?!”
张苗苗的脸更加红了,面对这种质疑,她肚子里虽然有一堆理由可以说,但是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去说了。
“咚咚”两声。
王朝阳轻轻敲了敲桌子,算是帮张苗苗解围。然后他平淡地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费昂娜道:“不是我故意贬低你们。在苗苗面前,你们那些所谓的专家头衔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