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煜“嗯”了一声,抬头看向满树桃花,他一点点系上枝桠上的桃花,“确实很漂亮。”
华露抬头望去,鼻子发酸,满树的桃花,不是一两朵,也不是一两枝,而且一树,有无数朵,有数不清的枝桠,一朵朵系上,需要多少的功夫,只是为了小姐高兴...
“容儿,看到小六了吗?”花煜忽然问道。
“没有啊。”花容摇了摇头,“怎么了?小六哥哥出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花煜皱皱眉头,“从昨个便没有看见他了,老管家说也没看到他回来,房间里也没有人,估计是昨天和郡主耍的晚,便在襄垣侯府凑合的一宿。”
“真的吗?”花容有些激动,其实她挺看好他们两人的,如果可以,倒也不错。两个浑身是刺来伪装自己柔软的人,或许也只有对方才能体会自己。
花煜无奈笑笑,揉揉花容的头发,“你怎么这么高兴?”
花容趴在花煜怀里,扬起小脸,“难道阿哥不高兴吗?”
“嗯...”花煜拖着长长的尾音,“高兴,容儿高兴,阿哥也就高兴。”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小六算是他们的人,能够和项舒雅成婚,也算是了了项子喻的一桩心事,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突兀。
“少爷,小姐!”花容还没来的急说道,老管家迈着颤颤巍巍的老寒腿走过来,“刚才襄垣侯人来信,说是昨个郡主和涂山少爷在马场出现了意外。”
“什么?!”花容一声惊呼,瞬间着急了起来。
花煜也皱起了眉头,忙问:“怎么样了?有没有说,现在怎么样了?”
“说...”老管家因为走的着急,连气都没有喘匀,“涂山少爷为了救郡主受了伤,两条腿可能都不能走路了!让你们快过去看看。”
“怎么会这样?!”花煜一声怒吼,因为他知道一双腿对于一个从军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比一般人来说更重要,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作虚无,一切的荣耀都将成为往日云烟。“快,快,备马,我去看看。”
花容死死的拽着花煜的衣角,一脸的坚定,“阿哥,我也要去。他们是我的朋友。”
花煜看了花容一眼,“好好,备马车,快!”
......
襄垣侯府里一阵凄凉,比起给花容庆生的热闹,可以用一个天一个地来形容,当初有多热闹,现在便有多么凄凉,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东厢房里躺着的涂山身上。
项舒雅守了涂山整整一夜,从他来到襄垣侯府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太医诊断的结果至今还回响在她耳旁。
磨伤严重,血肉模糊,膝盖有损伤,可能伤及筋骨,可能以后都不能走动,瞧瞧,多么多的可能...每一个可能都将项舒雅拉进了一个深渊。直到万劫不复,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