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层下头,真的躺着块玉佩,上头雕刻着无比熟悉的瑞兽,栩栩如生,张牙舞爪。刻有瑞兽的玉佩项舒雅都见过,更何况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天底下除了襄垣侯府刻瑞兽,谁敢?!
若是襄垣侯府的东西,那她应该见过啊...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点喷薄而出,汇成一团,容儿曾经说过,涂山的父亲是长安的大官人,曾留给他母亲一块玉佩,真是块上好的玉佩...
项舒雅颤颤巍巍的拿起那块玉佩,些许阳光映在上头,还有些熠熠生辉,刺眼的很,手指微微一颤,“啪嗒!”摔在地上,只是这么一摔,“啪”的摔成两半。
这一声,使得项舒雅猛然一颤,所有的不安一瞬间涌上心头,夹杂着痛苦,愤怒与怨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瘫坐着,双手掩面,泪水顺着手指缝倾泻而出,滴答滴答打在地上,发出呜呜声。
......
“将军!少将军!”
侍卫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爬到断崖边,迫切的往下张望,伸出手去够。
却差了一步,只差那么一点点,侍卫扑上前来时,涂山已经撑不住了,只留下岩石上四道血痕,反身抱住花煜,两人一起掉了下去,雪山的半山腰是缭绕的云,下头是白茫茫的雪,涂山和花煜刚往下掉,便瞧不见踪影。
只有山头上回荡着一遍遍的嘶吼声,“将军!少将军!”
......
“舒雅...”
花容携着华露赶来,担忧的唤了一声,瞧见没回信,着急的拽了下华露的衣袖。
华露踮脚瞥见那乱糟糟的床垫下的玉佩,心头一咯噔,附在花容耳边小声的说:“小姐,找到了,玉佩。”
叹了声,“正哭着呢。”
花容皱了皱眉,满目愁容,若是能再早来些就好了,犹豫了片刻,扯了扯华露的衣袖,“出去吧,让她一个人静静。”
华露看了项舒雅一眼,应了声,便搀扶着花容去外头院子里坐着。
“骆小三的尸体...”花容张了张嘴巴,说道解决办法时,犹豫了些许,顿了顿,吩咐道:“葬了吧,葬的体面些,如果可以送去江南和他弟弟一起葬了,终究也是个可怜人。”
“小姐...”华露担忧的握着花容的手,冰冷的很,“骆小三这样,压根就不值得体面的下葬,直接拉到乱葬岗,随便扔了!”
“算了。”花容叹了口气,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说到底,这里面还有我们几个促使的源头,虽说怪不得谁,但也造化弄人,终究是个可怜人。”
华露想了想,哀叹连连,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郡主那...”
“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吧。”花容顿了顿,朝着暗卫道:“将骆小三安顿了吧,立碑的话,记得写上骆锡意,是他的名字。”
“是。”暗卫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