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让你下山是不忍浪费你这一身的才华,可你这是要去送死啊。你明知道武帝下的可是满门抄斩的密令,你这又跑回上京是嫌你自己命大了是吗?”
自己幸幸苦苦已抚养长成的少年,却又要回到那危险之地,这怎能让元只平静下来。此时元只的眼眶微红,里面似乎还泛着水光,黝黑的眸子满是不解。
“师父大可放心,弟子从来就不是莽撞之人,自然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
温言见眼前鼻尖都有些泛红的老头,一时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酸涩,养育之恩大于天地,温言自然是记在心底的。
“你从何时便打算好了?”
温言一向是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元只看重他的原因之一,只是有些好奇他现在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怎会考虑得如此长远,元只问道。
“早在师父将弟子的身份告知之时,温言便做好了打算,只不过突生如此变故倒是将时间提前罢了。”
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温言每一日都在为致仕做着准备,严寒酷暑从不懈怠,只有掌握足够的权利自己才有能力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
元只了然的点了点头,也不知他此举于温言是好还是坏,不过既然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好多加阻拦,便由着他去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真有一日温言的身份暴露了,即便是拼了自己的这条老命,也一定将他完好无损的带回九龙山。
元只负手而立,夜里的凉风将他的衣角吹起,背对着温言,元只问道,
“若是此去无归,你当是要如何?”
月亮悬挂在天空,静静的看着这世间上演着的悲欢离合,薄薄的云彩透着光晕,飘散在天空之中。
“不如何,那便是一去不归吧。”
温言从来就不似表面般云淡风轻,他的内心有团烈火,里面的仇恨日日焦灼着他,只有查出当年的真相,这团烈火方可熄灭。
这朝堂不比他处,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因此温言也是小心翼翼准备了数年的时间,才为自己编造了个假的身份。名字还是这个名字,只不过却不是随州的温家了。
元只长叹了一口气,他自己选择的路终是要自己独身一人走下去的,拍了拍温言的肩膀,元只低声说道,
“夜色已深,早些回去歇息吧。”
温言点了点头便转身回房了,留下元只一人都坐在庭院,空对着一轮的明月,久久未能回神。
凤鸣山上,李星河太阳穴的疼痛逐渐缓和,冥冥之中她总觉得是有东西在引导着她,因此顺着梦中的情境,李星河朝洞口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