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派人带着礼品去问候了一番萧涪,却是连门都没有踏进去,只是说萧大人舟车劳顿再加上刚从上京城回来有些水土不服,便将人打发了回来。
听完小厮的来报,许昌挥了挥手便让他退下了,不见便不见吧,反正他对萧涪也没有什么好感,当初“红廷案”里面可是有他不少的手笔。
萧府,萧涪左手勾着个金丝鸟笼,里面的画眉蹦蹦跳跳却不见其展翅扑腾着,吃食无一不是用的最好,可却是被束缚在这一方之地。
萧涪伸出手指逗弄着笼中的雀儿,听见庭院外传来的阵阵脚步声,继续弯着腰替雀儿添了几口食,说道,
“这鸟笼做得倒是十分巧致,只不过可惜这雀儿恐怕都不会再飞了。”
“不过是只笼中雀,大人顺己心意便好。”萧继瞥了一眼笼中鸟儿那双被折断的翅膀,轻呵一声,垂首恭敬的回道。
萧继是萧家收养的孤儿,自小便长在萧府,长大之后更是陪伴在萧涪身边,明面上是萧府的管家实则却是替萧涪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若是我们再不做些什么,只会像这只画眉任人断去翅膀,从此再无可能飞向天空了。”
萧涪将随意的鸟笼放置在青石台上,双手交握,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叹息道。
从自己的女儿到外孙,萧涪怎可放下如此深仇大恨,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他还硬生生的经历了两次。
什么病危,什么刺杀,不过都是李星河想要掩饰其夺位用心的理由罢了。虽然他知晓李星河篡改了遗诏,可无奈这之前的痕迹都被季昭抹了个干净。
如今这些证据都已是无从探寻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便继续走下去好了。
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即便史书会留下自己的千古骂名,那也好过于苟在这里,如丧家之犬般不敢出声。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得一鸣惊人,这是萧涪一贯的行事作风。
此时萧涪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的狠厉,阴沉的视线如毒蛇般缠杂在那只画眉上,即便是要搭上整个萧府他也一定要让李星河为此付出代价。
“萧允那边传来消息了没?”萧涪拿过漆盘上放置的锦帕,擦拭着方才弄湿了的双手,随口一问道。
“已经将宝藏全部变卖换成了兵甲器械,如今已是招募了不少的能人异士。”萧继将最新得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提醒他此事一定要做得隐蔽些,对了,还有范什么本来着,就是那个人他现在应该是一具死尸了吧。”
萧涪上了年纪,这记忆力确实是倒退了不少,一时竟想不起来范立本的名字了,卡了半天的壳这才想起来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