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喊出声呗,我又不会笑话你。”安懿看着温言紧咬的嘴唇已然发白,透露着丝丝的血迹,由不得轻斥道。
“不怎么疼的。”温言松开嘴唇强忍着痛意,朝安懿勾起了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扭曲,声音轻颤道。
安懿只当他是抹不开面子便也没有继续调侃,只是他为自己挡下这一刀,自己还是要有所表示的,将伤口重新包裹好,安懿垂眸道,
“这一刀算是我安懿欠你的,若是今后你有所求我定会应下。”
温言轻笑,苍白的脸色倒是衬得他愈发病弱,倒是让安懿产生了些许的怜惜之情,安懿抬眼便对上了温言琥珀色的双眸。
四目相对,少年的眼睛极为清澈,安懿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不由得怔楞了片刻,缓过神之后暗骂了一句自己老牛吃嫩草。
“现在倒是没有什么想要的,不过将来就说不定了。你总得给我个能联系到你的东西吧,不然等你拍拍屁股走人我可就找不到你了。”
温言紧盯着安懿的双眸,眼睛一眨不眨,神色之间满是愉悦,似乎伤口上的疼痛感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扬起声调道。
这话说得也在理,自己将元敕所交代的事情办完之后便要动身会九黎了,到时候他们确实是不太好联系,不过安懿也不能保证九黎与天澜之间会不会再起战事。
不过看着自家主子对天澜长公主的态度,心里估摸着大概率应该是不会了,不过看着这两人平日的相处她还真是有些想磕磕这对CP。
看出来安懿有些走神,温言有些不满的在安懿的面前挥了挥手,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居然还在走着神,也不知为何,一向清冷的自己在此时竟有些生气。
回过神来,安懿忙将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如今她这全身也只有这一样东西是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了,总归不能将手里的鞭子递给他吧,安懿心想。
她素来不喜那些女儿家的东西,这荷包还是冯婵漪从天澜皇宫带出来的呢,自己瞧着上面绣的飞鹤还怪好看的,便留了下来。
“你带着这东西到九黎王都的樊楼,自然便能见到我。”安懿将荷包递给温言,说道。
温言依言接过,左看看右瞅瞅,眼神在安懿的指尖徘徊,如此精致的荷包,估计不是她自己绣的吧,温言暗想却是不敢多问一句。
“好了,咱们还是快些动身吧,估计范大人那边已经到了雍州城了。”安懿跃身跳上马,重拾起缰绳说道。
温言点了点头也上了马,只是视线移向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口,又看看了已经系在他腰间的荷包,似乎这伤受得有些值,随即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雍州城,范立本等人在驿馆外等候着,不久远处便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扬起一片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