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厉家的附属品,为何要听从长辈的安排娶我不喜欢的女子?”
厉惊尘已是被逼上了绝路,若是陛下不答应这门亲事,那自己便带着徐婠婠离开盛京城,即便是不要这些虚名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简直是不知所谓,楚怀辰只当是厉惊尘在这承恩殿发了一回疯,瞥了一眼还在看戏的怀远,拍了拍案桌说道,
“还愣着干嘛?赶紧将人给朕扔回厉府,让厉启年好好管教他这个小儿子。”
这真是败坏他处理奏章的好心情,楚怀辰抬臂端起案桌上的青化福字茶盏,抿了几口的清茶这才觉得胸口处顺畅了不少。
怀远接到楚怀辰传来的视线,虎躯一震,连忙让禁卫军将人给拉了出去。这都是些什么糟心的事儿啊,她宁国府的嫡长女不香嘛,真的是,哎。
怀远边挥着拂尘指挥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这厉惊尘不识好歹,等到出了殿外便又赶紧吩咐禁卫军将人放开,和声地劝道,
“这徐婠婠只是出自书香门第,而您这厉府的根基可都在这朝堂之中。若是娶了宁国公的女儿,往后您这仕途可以说是平步青云,您说您怎么就这么轴呢。”
这毕竟也是厉府的嫡小公子,怀远估摸着陛下也只是一时厌烦罢了,倒也不至于真的将人丢到厉府府外,若自己照办,这恐怕双方都不太好收场。
何况这柳玉娆也并非是对厉惊尘没有心思,毕竟是少年天才自然还是有些许的仰慕之情,两人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不失为是天作之合,怀远心想。
“若是陛下不同意这门亲事,那我便在此长跪不起。”厉惊尘说完便撩起长袍,砰得一声,双膝直直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眸中满是坚毅,严肃道。
怀远连忙向左侧稍了稍,他可不敢受这大礼。既然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厉惊尘不听那也不是他能够转圜的了,抚了抚手中的拂尘,怀远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声长叹。
问这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当年的陛下不也是这般的吗?怀远暗暗回忆着,明明当时有其他的捷径上位,可偏偏要为了那女子放弃了大好的机会。
殿门被再次推开,楚怀辰抬眸瞥了一眼怀远便又继续垂首批起了折子,问道,
“人送出宫外了吗?”
“还在外头跪着呢。”怀远行至楚怀辰的身边,研起墨来,低声回道。
楚怀辰手握着的御笔微微停滞片刻,目光落在了案桌上那株从未开过的昙花上。思绪有些飘忽,直到墨滴顺着笔尖落下来,这才反应过来,倏然转而一笑道,
“既然他想跪那便让他跪着吧,朕倒是要看看他能跪多久,对着门亲事能有多大的执念。”
没有人会喜欢束缚,问题是若给他一片无边无际的天空,他是否真的敢要?楚怀辰继续垂眸批着奏章,只不过心情倒也没有之前那般阴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