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想问问他打算如何瓜分若羌罢了,怎么这就生气了?”李星河直接忽略了顾修那阴阳怪气的语调,问道。
都说这女人心海底针,可这男人心也不好猜啊,多问一句便生闷气自己走了,而李星河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问的这句话错在哪里了。
看来主子这又是去做好事不留名了,不过也不怪这李星河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双方处在不同的国家,代表着不同的身份,利益之间的纠葛总是要提前说清楚才好啊。
顾修清了清嗓子,双臂也垂了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语气十分严肃道,
“主子出兵若羌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知会王上,所以殿下无需担心九黎会介入此事,而且这些都是听命主子的亲兵,回去之后自然也没有嘴碎的说出此事来。”
“你的意思是说,魏显荣从来都没想要侵占若羌的半分土地?”李星河有些震惊的看着顾修,眸中满是不可思议,顿了片刻才说道。
“不仅如此,你去寻凤临军的时候,主子已经将若羌的前朝替你打点好了,估计是昨夜又没合眼连盔甲都没来得及卸下。”
顾修有些心疼自家的主子,搞了半天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自己反而还没落着什么好处,还把自己给气着了。
“再者,若是主子真的想将若羌并入九黎的版图,这又何必要等到你回来还没进行受封仪式呢?”顾修微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幽幽说道。
是啊,古来宣布一个国家新的主权是要为其举行受封仪式的,是为俯首称臣,再无不二之心。可魏显荣并未举行受封仪式,也就是说他的确不曾将若羌看在眼里,更无半分贪图之心。
原来竟是如此,他竟从未生过侵吞若羌之心,而自己却是猜忌他的心思,果真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了吧,李星河暗暗想到,心里却是愈发的愧疚。
“谢谢你,顾修。”
李星河真诚的向顾修道了句谢,转身便去寻魏显荣的身影了。自己将人给气走了,总归是要去道个歉吧,思及此,李星河的步伐不由得又加快了几步。
魏显荣大步离开王账内后,却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身后,可却是没有看到内心所求慕的身影,原来自己在她的心里竟是这般的不重要嘛。
终是魏显荣败下阵来,身上所有的怒火都随着他的一声轻叹熄灭了下来,脚步也逐渐放缓了,既然这般的不在意,自己的这副模样又做给谁看?
远望着远处飞过的鸿雁,辽阔无际的草原上牛羊成群,魏显荣的心绪更显消沉,方才也不过小憩了片刻,如今的疲惫感却是像潮涌般向他袭来。
魏显荣眯着眼睛直视着西落的太阳,虽有些刺眼,可其光芒却是一直吸引着他。就如李星河于他而言,明知是星河不可攀,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生出强占之心。
按捺住内心的狂躁,魏显荣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前朝的事情还未完全处理好,若是李星河即位定是有些不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