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看着他喝尽一大坛子的酒,突然觉得此人好像不太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也许是为这薄凉的兄弟情而失意吧。
“我要走了。”钟灵道。
“慢走,我今晚不回去了。”贾佑已是喝得醉眼微醺,说完这句便趴在石桌上,开始呼呼大睡。
......
夜空渐渐飘下来点点的冰凉,要下雨了,关好门窗,屋里一片昏暗。
钟灵拿出散发着柔光的萤石,觉得有几分凄凉之感,又点上两根蜡烛。
一个黑影在此窗前停留了瞬息,又极快的向远处掠去。
几乎同时,钟灵将神识外探,发觉周围的踪迹已渺无可寻,对方速度如此之快!
从园中残留下的气息,几乎可以确定非妖即魔。
钟灵化出一朵洁白的琼花,将它落在园中的一根枝丫上,若是那黑影返回,定能追踪到他。
外面的雨线不断,越来越密集,一夜未曾停歇。
天刚亮,门外一阵急促的声音,有人用剑柄敲了几下门,便推门而入。
钟灵眼皮都不带动一下,是真不想与这些凡夫计较。只是心叹,自己最近与衙门颇有缘分,怎么老是来找她的麻烦,是看她只身一人好欺负吗?
这次门外居然来了五个衙役,见他们闯进房间,向她包围过来,其中一个手持铁链,直接朝她捆来。
“官差竟然带头私闯民宅?“钟灵眉目一挑,道:“总得先给个说法,不是!“
“去了衙役,你自是问县令大人要说法,咱们只是负责押送犯人的!”其中一人大声道。
再次踏进衙门,县令早已在坐等在挂着明镜高悬牌匾的大堂上,一脸怒威,见钟灵一出现,立即拍响手中的惊堂木,喝道:“妖女跪下!”
这时两侧的衙役均手持水火棍击打着地面,口中喊着‘威武’,以彰显肃穆威严的气氛。
自从上次饭局后,钟灵对这位县令的印象十分不好,觉得他对手足之情甚是刻薄,不尽仁义。
“我有何罪?“钟灵站着问。
大堂外有许多围观的老百姓,有的目露惊恐,有的眼含愤懑之色。
县令拿起惊堂木,使劲一拍,“大胆刁民,居然敢顶撞父母官!”
话落,县令的眉心处忽被一物击中,鼓起个大红包,再看手中缺了一角的惊堂木,瞟向一旁的衙役,其中一个反应快的拿起手中的水火棍,直接顶向钟灵的膝窝。
围观的百姓甚多,钟灵不想惊动凡人,做出逾越之举,便顺势跪了下去。
同时施法将水火棍反弹回去,正好打中那个衙役的鼻梁骨,那人疼的马上弃棍,躺在地上打滚,不一会整张脸就肿胀不堪。
为避嫌,钟灵将被击中膝窝的腿变得粗肿起来。
对!就是要当众卖惨,获得更多的同情心来支持自己。
果然,堂外听审的百姓,纷纷指责刚才的衙役对一个小姑娘家出手太重,反被水火棍打脸,真是活该。
“昨日家弟请你至府中设宴款待,你却恩将仇报,于雨夜里潜入本官与夫人的卧房,吹灭烛火后欲谋本官的性命!
幸得夫人拼死相护,扯下一缕乌发将其点燃,以火光驱赶才将你唬走。没想到那专挖人心而食的妖怪,就是你!”
闻此,钟灵心中疑惑,这食心怪为何要幻化成自己的样子行恶?便开口问:
“禀大人,妖魔会幻术,可随意幻化成别人的样貌。况且我才到贵地不足三日,而有关食心怪的传闻已在此地出现一段时日了。
所以,县令口中的食心怪,与我无甚关系。
且我食素,昨日府中的家宴虽有鸡鸭鱼肉,但全都被早退的夫人喝令丫鬟端走了,只留下两道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