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倒在血泊,而眼前的少女一身箭袖玄衣,洁白的双手全是鲜红的血迹,可面色清冷,眼神坚定,正大声嘶吼道:“还不快去?”
“元镇,想什么呢?”
“快过来帮忙。“
崔元镇在如何早熟,也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一时有些呆愣,随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冽沙如寒冬般冰冷的沙哑之声。
“我来--“
随后就见一身着白衣的少年,直接单膝跪地,抱起了贺家二舅的大腿。
鲜血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袍,可少年却面不改色,直直的盯着叶小楼道:“这样可以吗?”
叶小楼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将布条从下方穿了过去,随后,找对了位置,绕了几圈,包扎起来。
而贺熊贺山也反应了过来,大声道:“我们这就去---”
说完一边抹眼泪一边跑的飞快,他们这都在跟时间赛跑,要是晚一点自家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贺山那真是拼了命的在奔跑。
跟在崔元衡身后赶来的方士玉此刻都傻眼了。
他一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此刻吓的脸色发白,腿发软,话都说不出一句。
可看着被鲜血渲染了衣衫,却依旧镇定从容的两个人,许多年后,他依旧记得,在这样一个春日,前一刻还在老槐树下,惬意的品茶契阔,而下一刻就是鲜血和死亡近在咫尺。
...
在叶小楼和崔元衡的一番努力下,流血的趋势总算是小了许多,可这还不行,他们急需止血的伤药,好在大夫来的还算快。
十分凑巧,正好是给崔元衡瞧病的那个刘神医。
只见他老人家认真的检查了伤口,一番处理,将药上完之后,血居然快速的就止住了,就连他老人家都觉得神奇。
贺家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老神医捋了捋胡子,一脸担忧的道:“血虽然是止住了,但是,能否挺过这一关,还要看天意。”
这话一落下,众人瞬间从云端掉进了地狱,贺家大房的宋氏,眼中带泪一脸紧张的道:“老神医,这话怎讲啊?”
老神医捋着胡子沉吟了片刻道:“不知这止血的法子是出自谁之手?“
众人一愣,拜托,人命关天,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不过崔元衡看了叶小楼一眼,沉吟了片刻道:“不知道这止血的法子可有不妥之处?”
老神医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
“这止血的手法十分了得,如若不然,待我来时,怕早无回天之力了。”
众人一见,都看向叶小楼,而叶小楼则抽了抽嘴角,这哪里是她止血的手法好,明明是她灵液的功劳好吗?
叶小楼见贺家二舅失血过多,在这样下去,还抢救个屁啊,怕是直接就挂了。
所以在包扎伤口的时候,滴了一滴灵液在上面,她也不确定好不好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止血的效果这么好。
连叶小楼都有些懵,能治内伤,顽疾,居然连外伤都能治?
这简直是神液啊。
不过转过一想,这血虽然止住了,但不代表就脱离了危险。
于是问道,“老神医,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看天意,这就是自生自灭好吗?简直是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