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王氏一脸惆怅,想到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心情就更不好了。
这人比人要气死人。
随后又见女儿那一脸的不以为意,不由得生气道:“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去招待崔家人吗?”
钱娟一脸不愿意的道:“我才不去呢,那崔玉兰现在鼻孔朝天的。”
“你是不知道,上次她来咱家,就带着那个叫锦年的小蹄子,硬生生压了我一头,如今她家又收到了知县老爷家的帖子,说不定还要怎么猖狂呢。”
钱王氏气的脸色铁青,“你--”
“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傻?难怪咱们两家住了这么近,近水楼台你都捞不到月亮,你要早些放下身段讨好了崔大姑娘,没准这秀才娘子就是你的了,将来就是举人娘子,甚至还能捞个诰命呢。”
“可你到好。”
“你说你一个商户家的女子,学人家清高个什么劲?”
结果没等说完,钱娟气的眼睛红红的,“我宁愿不嫁进崔家,也绝不会去讨好崔玉兰,做那点头哈腰的贱骨头。”
说完转身捂着脸哭着跑了。
她娘知道什么?只知道跟人说好话,低三下四的赚银子,知道什么是骨气?
她钱娟才不要做那等卑贱的女子。
钱娟走后,可把钱王氏气了个倒仰。
她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目下无尘,心比跳高命比纸薄的女儿?
还点头哈腰的贱骨头?
一想到这不就是在骂她吗?钱王氏顿时心口直疼。
也难怪崔玉兰不喜欢她,这样假清高又做作矫情的姑娘,确实还不如刘二丫讨喜。
转眼几日,赏花宴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还是叶小楼第一次参加古代的宴会。
鹿韭园那一条街可谓是车水马龙,各大乡绅望族纷至沓来。
南康城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园林,如果非要说出名,那鹿韭院算是名列前三甲。
这是一家私人别院,门楼看上去古朴雅致,给人庄重之感。
鹿韭亦是牡丹的别称,四月的天,牡丹开的正艳。
此刻已经来了许多女眷,大家穿着颜色款式各异的春衫,一个个都上了妆,拿着团扇,脸上笑容不断的漫步在牡丹花丛之间,时而寒暄,时而团扇遮颜,煞是好看。
这要不是生在古代,怕还以为王母娘娘要召开蟠桃会,众仙子在逛牡丹园呢。
身边的小姑子崔玉兰还从未来过这样的场合,不由得十分紧张的拽了拽叶小楼的衣袖,“嫂嫂,好多人那。”
叶小楼淡定的点了点头,人确实不少,大多都是当家主母带着家里的晚辈一起来的。
像叶小楼这样的年纪单独赴宴的还真不多。
可有什么办法?
谁让她们家根基浅呢?
别人都热闹的契阔在一块,只有叶小楼带着崔玉兰孤零零的站在远处独自赏花,倒是也一片淡然之色。
因为是第一次在重要场合亮相,叶小楼还是慎重的打扮了一番。
还特意让锦年给她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她虽然还未跟崔元衡圆房,但是她毕竟出阁了,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自然要梳一个已婚的发誓。
而且这个高高卷起,在戴上崔元衡送给她的那一套珍珠头面,甚是好看。
她亲自动手画了一个淡妆,想了又想,还是拿出了崔元衡送给她的口脂,涂了一层,看着镜中美丽灵动的自己,满意的穿上了一套碧荷色春衫下面搭上了一条遍地海棠花的马面裙。
端的是素雅清贵,更显得她轻灵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