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日,登莱总兵徐敷奏招莱州参将杨镇议事,杨镇带亲兵赶往登州。
二十一日上午,一队明军出现在莱州城外。
驻守武将大惊,以为又有叛军来到,赶紧关闭城门。
很快,莱州知府任栋到了楼上,问对方后,才知道是旅顺严雄部。
旅顺支援平叛来了两营,王卫忠被留下驻守登州,严雄部是被下令回旅顺的。
但严雄部从正月呆到现在,一直没走。
任栋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军不能进城。
严雄这边射了一箭上去,还有有封信。
任栋打开看了看后,犹豫一会,下令开门。
此时杨镇不在,驻守武将也没办法,硬着头皮打开城门。
这信是刘元以登莱巡抚名义写的,意思是,外面的金矿,都已经和人签了契约,却有乡绅豪强,占着人多在各地挖金矿,这是盗取国有资产知道吗?
巡抚衙门要派人处理这些人,你们放行吧。
严雄的兵马一进城,立马分成几路,往先期采好点的各家豪强而去,包括之前的于家都派了一支兵马。
肖起安正在家中,他家的房子有十几幢,连成一片,非常奢华。
此时他就在一个大屋子的地窑里,身边跟着管家肖荣。
肖荣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眼神里也全是贪婪之色。
地窑里除了白就是黄。
白银和黄金堆满了这里。
为了防止被人偷走,明末时的缙绅们,把白银都融的挺大,一个重几十斤甚至几百斤,一两个人想抬一个走都不可能。
“于云九那蠢货,还跟我说狡兔三窟,在外面山边建了个堡,把大量的银子黄金藏到那堡里。”肖起安手上拿着一块刚运进来的黄金,哈哈大笑:“结果被叛军打破,全部掠走,笑死老子了。”
“东家英明。”肖荣拍着马屁,心里也却不以为然。
去年莱州城差点被打破,一旦被破,肖家的财富说不定也要被叛军全部掠走。
于家把银钱藏在外面一点,其实也是有道理,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被叛军发现,并打破了而已。
肖荣看着满窑的金银,终于忍不住道:“东家,去年守莱州,东家发动大伙上城头,约定每人每天三两银子,眼下----眼下---”肖荣小声的道,有点不好意。
去年叛军攻的猛,任栋等发动城中缙绅豪强都出来帮忙,有人出人,有钱出钱。
肖起安开出重新,在家中募了两百多青壮上城,帮官军死守。
可是战后,他承诺的银子到现在还没有兑付。
肖起安脸色一沉,转过头冷冷看看肖荣。
肖荣赶紧低下头,吓的大气也不敢喘。
“那些个狗东西,要不是我让他们守住莱州,城破之后,他们都要被叛军所杀。”
“我现在是救了他们的命,他们还有脸向我要钱?”
“叛军要攻进来了,我学登州朱家,送点银子,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们这种贱民,早晚被叛军杀死,你没听登州到最后无粮,开始吃贱民吗?”
原来最近和他一起在玲珑镇挖金的,还有个登州地主朱家,孔有德一占登州,他就献银献粮,孔有德和李九成就没有动他。
官军一打回来,他又向官军献银献粮,斩时也没人追究他。
所以肖起安觉的就算当天莱州城破了,他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而这些贱民们,可就会倒霉了。
肖起安把肖荣一顿骂,肖荣也不敢还嘴,只能默默听着。
不多时,肖起安数完了自己的银子和黄金,心满意足的回到上面。
肖荣刚和肖起安分开,一队府中的家丁和佃户围了上来。
“肖总管,东家怎么说?”
肖荣长叹:“先等等吧,东家最近,心情不好。”
“尼娘的,答应的银子还不给,都快一年了。”
“他最近占了玲珑金矿,心情还不好?”
“老五头守莱州战死,他一个铜板也不出吗?老五头的婆娘和女儿,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