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也看到是个小娘,在战场上看到明军小娘,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兄弟们都挺欢喜的。
哲朗怒骂着把阮文燕的话复述一遍。
“明狗真是嚣张。”
“杀了他们。”
“弄那个小娘。”
大伙纷纷破口大骂,个个吵着要打上去。
扎巴脸色变来变去,丁毅这是激他干仗啊?
他突然产生一个念头,不如立马,调转马头,走了罢?
明人都是铳兵,又无马,只要他想逃,根本奈何不了他。
但是,今天兄弟们都在场,他要不打就逃,回到盖州,如何立足?
当天再攻徐大堡的勇气都有,今天打一战的胆量没有?
扎巴很快下定决心。
丁毅,是你逼我的,我不信你的铳兵,能打赢我的骑兵?
明人的铳,扎巴见的多了。
双方大概两百步,一百步才能发射,最多一枪,他的骑兵就能杀到丁毅面前。
这仗,可以打,也必须要打。
他终于想通了,深深吸了口气。
他抬头看向四周,厉声道:“我阿玛小时候就和我说过,在哪摔倒了,就从哪站起来。”
“我大金勇士,决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明狗嚣张,我必杀之。”
“谁愿与我,一起冲阵。
“杀,”现场后金军齐齐怒吼:“教训明狗。”
哲朗不知为什么,突然脑袋一抽,按住扎巴:“二十骑和二十一骑也无区别。”
“主子,由奴才代你冲阵。”
“你在后面看看,咱们是如何打破明军的。”
扎巴本来想亲自上阵的,被哲朗这说,心中犹豫了下,万一,要是真有万一,总可免了全军覆没?
“你看着,我要亲自冲阵。”扎巴厉声道。
“主子。”哲朗下马,跪倒,求道:“你常说大金上下,无人重视,你得亲眼看着啊。”
这意思,你活着总比我们活着好。
当然,哲朗不认为他们会输。
只是他是扎巴心腹奴才,自然要这么说。
扎巴一想也多,必竟他心里,总觉的丁毅不是个东西,实在是明人中最狡滑的一个。
他想了想,飞快道:“明人铳一般六十到八十步才射,之后就再无机会。”
“你们队形散开,提速要快,定不能给他们二次射击的机会。”
“铳兵不管,上去之后,全部去杀那明将丁毅。”
“嗻。”众甲士拜叩,然后纷纷提马,拔刀。
“攻了攻了,真打了。”对面回阵的阮文燕笑道。
她也真算是明人中少见的女将,面对后金兵,面不改色。
正如她心里所想,只要和丁毅在一起,那怕面对千军万马,她都乐意。
“准备列队。”王卫忠大声道。
队例混乱的铳兵们神色严肃。
但这时叫准备,也没要求列队,大伙几个月训练,早就训练有素,也不着急。
“装弹。”王卫忠大叫。
大伙在原地纷纷开始装弹,其实是做做样子,早就装好了。
对面的哲朗一看:“明军在装弹,冲。”